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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頁）
做夢一般。
周旭站在他對面。
頭頂是白熾燈的光，周圍是遠遠的嘈雜和油煙味，一個高大的男人低頭看他，嘴里咬著煙，臉色有些不耐：“擋著路了?！?/p>
方秉雪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周旭老遠就看見他了，跟夢游似的杵著，臉和耳朵都紅透了，一個勁兒揉自己的臉，他本來想當沒看見的，但這傻子一動不動地站在走廊中間，都沒法兒擦肩而過。
他瞇著眼睛：“喝多了？”
方秉雪立馬用手給臉捂住，擋住一片紅暈：“沒有?！?/p>
但一開口，嗓子都明顯地啞了。
周旭：“……”
他無奈地左右看了看，想著這人出來吃飯，怎么也沒個朋友陪著呢，都不怕被壞人領(lǐng)走了？
不怪周旭這樣想，主要方秉雪眼看被西北的酒泡透了，泡軟了，泡得整個人都成酡紅的棉花。
“你在哪個房間，”周旭耐著性子，“我去叫你朋友來?！?/p>
方秉雪從指縫里看人：“不告訴你。”
周旭頓了下，氣笑了。
“神經(jīng)病，”他給煙丟了，朝方秉雪走了兩步，“你是不是外地來的，在這不認識人？”
否則，干嘛吃個飯的功夫跑到倉庫這邊的小道上，還堵在中間不動彈。
方秉雪垂著頭，認真思考——
告訴對方自己是從哪兒來的，是否違反紀律，暴露信息？
片刻后，他得出結(jié)論：不違反。
“嗯，”方秉雪的手指頭闔上，嚴嚴實實地擋著臉，“我外地來的?！?/p>
周旭看著他的醉樣，實在好笑：“行了，你到底在哪個房間？”
方秉雪繼續(xù)思考，但兩秒鐘后就放棄了，一方面是大腦已經(jīng)快要宕機，另一方面則是，他忘記自己的包間號了。
走廊上，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周旭“嘶”了一聲：“算了，我?guī)闳デ芭_。”
剛才還跟石像似的杵著的人，立馬搖頭：“不去。”
“……隨便你吧，”周旭懶得再廢話，準備去找個服務(wù)員來領(lǐng)人，他不喜歡跟醉鬼打交道，費事，折騰，“外地人就別逞強，喝那么多干嗎？”
方秉雪“唰”地給手放下：“我沒逞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