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雙臂一伸,宛如鐵閘攔江,將幾人盡數(shù)攔下,喝道:“都不許動,我家武松兄弟方才賭輸,按約定,我二龍山便算敗了,既然敗了,灑家們再去打殺他,那便是輸不起不認(rèn)賬,這等沒屁眼的丑事,豈是好漢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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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望暴漲
武松感動落淚道:“都是小弟過錯,讓哥哥受此屈辱。”
孫二娘氣得白眼亂翻,胸脯子頂?shù)美细?,叉著腰道:“你們都是好漢子,有體面,叵耐這廝罵人太也刁毒,我一個心眼窄的婆娘,卻忍不得這鳥氣”
魯智深卻別有計較,理直氣壯說道:“既然忍不得,只顧罵他便是,他若氣急了來打架,便不算灑家們違約不認(rèn)賬,你們看灑家放出本事大罵他一場!”
說罷挺起肚子,提一口丹田氣,把關(guān)西兵痞罵陣的本事拿出:直娘賊、腌臜潑才、剮千刀的鳥人……一陣亂罵。
李云龍聽的冷笑,心道這廝這般愛罵人,偏偏肚里詞句乏善可陳,咱如果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那是欺負(fù)這些古人。
他忽然拔起刀,指著魯智深道:“‘花和尚’,你給老子看著!”
走去大車旁,一刀劈碎車廂,跳上車把一件件貨物踢下,箱子筐子打翻,銀元寶、大番薯,滿地亂滾,酒壇跌碎,香飄十里。
魯智深驚道:“不好了,這廝被灑家罵的瘋了,卻拿自己的貨物出氣?!?/p>
李云龍是慣過精細(xì)日子的人,看著滿地狼藉,暗自肉痛,但為了占據(jù)道義上風(fēng),只好忍痛下手。
此刻裝出毫不在意模樣,指著地面喝道:“你看這里,老子親手挑的上好皮草五十張,江南綢緞二十匹,二十壇好酒,一千兩雪花紋銀,還有畝產(chǎn)五千斤的仙糧種子,足足五百斤,能種三畝地,待到秋收,便是一萬五千斤,再擴(kuò)大土地種上一年,你自己算算是多少糧食!”
魯智深奇道:“放屁,什么東西畝產(chǎn)能有五千斤,取個仙糧的名字便唬灑家么?還有這些銀子綢緞,你來灑家面前擺闊么?”
李云龍道:“這些東西,本來是老子仰慕你‘花和尚’魯智深、‘青面獸’楊志、‘行者’武二郎三條好漢的大名,特意準(zhǔn)備下的禮物!老子帶著這些兄弟們,不遠(yuǎn)千里來拜你山門,正是有心要結(jié)識你們幾個好漢!如今看來,江湖傳言,多有虛妄,什么好漢,老子呸,呸!”
魯智深眨巴著大眼,一時無語,抓了抓光頭,看楊志道:“兄弟,你說他所言是真是假?他真是好意來拜訪我們,卻被灑家不分青紅皂白大罵,惹得惱了?”
楊志皺眉尋思片刻,緩緩道:“他車上這些貨,若說是做買賣的,卻也太過雜亂,灑家瞧來,倒的確像是特意備下的禮品?!?/p>
魯智深面色一囧,他畢竟是豪邁重義的,此刻只覺錯怪好人,不由慌亂道:“啊喲,這卻怎么好?人家一番好意而來,灑家開口便罵,你幾個上去便打,傳揚出去,我們二龍山不成了一窩惡霸?”
孫二娘連忙道:“哥哥,休要信這人言語,他既說是來拜山,拜山自有拜山的規(guī)矩,豈有不言不語,立在人山下指指點點的?若不是他們行事鬼祟,哥哥如何會發(fā)作罵人?”
魯智深一聽,連連點頭,指著喝道:“呔!你這廝既是來拜山,為何不叫門送貼,只在山下指點作甚?你們行跡這般鬼祟,灑家豈不懷疑你是別有用心、來窺山寨虛實的?拿自然沒有好話與你。”
李云龍搖頭冷笑,伸出兩個指頭:“咱在你山下觀看形勢,此話的確不假,但這也是事出有因,而且是兩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