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到極致的時候,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以作抵抗。
最終終于換來了葛氏的退步,同意他在與羅家二小姐大婚之后,將楊苒苒抬進府中做個妾室。
“苒苒,你看,我信我,我真的以命相抵了?!?/p>
說罷,他又垂下眼眸:“也許……也許我們今生真的沒有夫妻緣分……但若是我倆真心相愛,又何必拘泥于那世俗的名分?母親已經答應我,事后抬你進府,雖……雖為妾室,但我顧硯聲對天發(fā)誓,此生此世,只真心愛敬你一人,我們依然可以白頭偕老!”
他已經認命,認為這是自己爭取來的最大妥協(xié)。
但楊苒苒卻不愿認命。
她才不要做什么妾室!
她要做的是正妻!尚書府正正經經的夫人!她費盡心思,甚至賭上了清白與名聲,為何要做這低賤的妾室?!
若是做不到將青慈陽那賤人踩在腳下,那至少也要與她平起平坐!她恨青慈陽回京之后處處壓她一頭……若是做這勞什子妾室,那她這番苦心孤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什么情啊愛啊,她才不稀罕!
洶涌的憤怒幾乎要將她吞噬,但她強自按捺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臉上露出一個哀婉欲絕的表情:“硯聲哥哥,我又何嘗不是只想與你廝守?即便……是以妾室的身份……可你母親說的話,真能作數嗎?等你與羅家二小姐大婚之后納我……又是何時?”
她惶惑無助:“一月,一年,還是遙遙無期?那羅家小姐剛進門,新婦嬌貴,你母親豈會允許你立刻納妾,惹得羅家姐姐不快?到時候……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是好?”
楊苒苒仿佛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悲傷,踉蹌一步,拉著顧硯聲的手,顫抖著,輕輕按在了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上。
“我……這月的月信……已經遲了許久……我心中害怕,悄悄尋了大夫……怕是、怕是已經有了你的骨肉……”她抬起眼,眼中盡是絕望,
“等得太久,這肚子如何瞞得???到那時,世人唾罵,家族蒙羞……苒苒……苒苒只有一死……”
楊苒苒以死相逼。
“骨肉?。俊鳖櫝幝暵犃诉@消息,又驚又喜,枯槁的臉上瞬間爆發(fā)難以置信的光彩。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將楊苒苒攬入懷中:“果真嗎苒苒?我們……我們有孩子了?!這是真的嗎?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楊苒苒狀似害羞地低頭,“時日還早,大夫也不敢十足斷定……但……但我找到大夫是花重金求的婦科圣手,他說我的脈象……八九不離十……”
她感受到顧硯聲胸腔那顆心正因狂喜而跳動。
“我的孩子……我的苒苒……”顧硯聲激動的語無倫次,緊緊抱住楊苒苒,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睛重新燃起火焰,“你放心!我顧硯聲對天發(fā)誓,絕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半分委屈!一定叫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進入我們顧家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