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041：他總是說到做到（求追讀！）（第4頁）

“2004年nba選秀第一輪第一順位，紐約尼克斯隊(duì)選中了林奇，來自皇家馬德里俱樂部！”

麥迪遜廣場花園地震了，鏡頭給到看臺，所有紐約球迷都跳了起來，振臂歡呼。

林奇從椅子上起來，與吳嵐和米斯科歡呼。

然后，他哭了。

林奇的世界仿佛被按下暫停鍵，歡呼的聲浪、刺眼的閃光燈、母親顫抖的指尖，都在此刻褪色成模糊的背景。無數(shù)光影碎片在他眼前飛旋，如同被上帝之手撥動的走馬燈。

他看見博什科教練和杜羅維奇教練在聽證會上漲紅著臉拍案而起，為了他和塞黑籃協(xié)主席德拉甘卡皮契奇對峙，像兩頭護(hù)崽的獅子。

他看見母親含淚的懇求在耳畔回響：“我可以貸款，可以接受罰款，只要他能追逐夢想”她鬢角的白霜在塞黑籃協(xié)會議室慘白的頂燈下格外刺目，鞠躬時(shí)一滴淚砸在會議桌的木紋里，暈開深色的圓斑。

他想起特奧多西奇在陌生的西班牙摟住他肩膀：“沒什么可以擊敗我們，兄弟。”

他想起胡里奧拉馬斯頂著全歐洲的壓力也要讓自己首發(fā)當(dāng)核心，想起了決賽關(guān)鍵時(shí)刻洪亮的大吼：“別讓任何人告訴你，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他聽見路易斯布洛克在對他大喊，“小小的歐洲不是你的天花板，只是你的。去吧林奇，去吧，放手一搏！”

老隊(duì)長阿爾貝托埃雷羅斯布滿繭子的手掌此刻仿佛就覆在他后頸：“林奇，你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所有聲音最終匯聚成吳嵐在飯館后廚的哼唱，她將沾著油星的圍裙甩成披風(fēng)，把廉價(jià)口紅涂成戰(zhàn)甲，在油煙四起的廚房里，用炒菜勺為兒子加冕。

這些畫面在林奇腦中閃過，最終，這個驕傲的保證自己不會哭的男孩，在淚水中成為了男人。

“我會造就偉大的，媽媽。”他哽咽著親吻吳嵐眼角的皺紋，那里沉淀著二十年前那個追夢少女未竟的遠(yuǎn)方。

吳嵐捧著兒子的臉，對此深信不疑。

因?yàn)樽詮乃l(fā)誓再也不亂開博什科教練的玩笑起，“地中海指揮官”這個詞就從未再從他嘴里出現(xiàn)過。

他總是說到做到。

米奇庫普切克在等待著交易發(fā)生，在第二順位德懷特霍華德的名字被念出后，他仍死死攥著發(fā)燙的手機(jī)。直到轉(zhuǎn)播畫面里夏洛特山貓的隊(duì)標(biāo)閃過，他才意識到交易通道已徹底關(guān)閉。

他知道，林奇不會來洛杉磯了。

尼克斯包廂內(nèi)，伊賽亞托馬斯指節(jié)泛白的手掌終于松開。那張陪伴他度過整個選秀夜的紙條飄然墜落，在地毯上舒展開蜷縮的軀體。

褶皺的紙面上僅剩一行被反復(fù)摩挲的字跡，墨痕早已被染成淡藍(lán)的溪流：

“無論如何，都要選擇林奇。”

（紙條靈感來自于電影《選秀日》，雖然是橄欖球的電影，雖然幾乎全程沒有比賽畫面，但推薦所有喜歡競技體育的父親們看看，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