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安也想知道冒充紀時愿的人把自己騙到那房間到底要做些什么,但現(xiàn)在還在趙澤的郵輪上,人家歡歡喜喜地辦場派對,總不能被她掃了興,更何況以紀潯也的脾性,這事就算不鬧得人盡皆知,也不可能安安靜靜地收場。
她沒在高門大戶生活過,不知道里頭的骯臟黑暗,爭起家產(chǎn)來又會掀起什么樣的腥風血雨,可不管未來紀潯也有沒有想要繼承家業(yè)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是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不去給他帶來麻煩。
斟酌過后,葉芷安說:“今天先算了吧,等到——”
紀時愿以為她是徹底不打算計較了,急到嗓門都高了幾個度,高跟鞋蹬地的力道也重,不一會兒地毯上全是硬幣大小的印子,“這怎么能算了呢?”
鮮少有人如此強烈地想要替自己出頭,葉芷安動容不已,剛要正兒八經(jīng)地對她道聲謝,就聽見她咬牙切齒地補充了句:“我可差點以為自己真有什么夢游的毛??!”
“……”
紀時愿風風火火地沖到紀潯也房間,毫不拐彎抹角地直入主題,“二哥二哥,有人冒充我給昭昭發(fā)消息,還想把她騙到2014那房間里去?!?/p>
紀潯也把玩打火機的動作一頓,“怎么回事?”
話是對著紀時愿問的,眼神鎖住的方向卻是葉芷安那處。
紀時愿把事情來龍去脈闡述了遍。
紀潯也的反應(yīng)平淡得過分,丟下一句“我知道了”把人趕了出去,然后看向在一旁無力絞著手指的葉芷安,“葉昭昭,你傻站著做什么?怕我?”
她邊搖頭邊朝他走去,“我一點兒都看不出你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p>
他掐她的臉,又拿唇碰了碰她嘴角,做足曖昧的戲碼安撫后,抵靠著她額頭,沙啞的聲線里混進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在想我是不是得去好好感謝昨晚編排我跟縮頭烏龜一樣不能人道的那群人,不然你也不會一怒之下把要見面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人一旦靠得太近,無法看清對方的臉,就像這一刻的他們,葉芷安想從他細微的神態(tài)反應(yīng)中琢磨出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然而能看見的只有他微挑的唇。
用完午餐,葉芷安就沒再見到紀潯也,四處打探,才知道他和趙澤去了頂層的餐廳。
她心里頓時升起不妙的預(yù)感。
頂層只對一小部分人開放,葉芷安靠著紀潯也給的房卡才被樓梯口的安保放行。
已經(jīng)過了飯點,主廳的大圓桌空空蕩蕩,只有最東面包廂門緊閉,里面有動靜傳出,說話聲也迷迷糊糊的,辨不清音色,甚至連有幾個人都推斷不出。
葉芷安在門口站了會,等來單手執(zhí)機低著腦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趙澤。
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半路抬起頭,頓了兩秒,渾不吝的笑容掛上嘴角,“小葉同志,你怎么上這兒來了?”
等人走近,葉芷安才壓著音量回:“紀潯也是不是在里面?”
趙澤承認了,“阿潯正在里頭忙應(yīng)酬的事,你先自己一個人找其他地方待會兒,不然去找愿愿也行?!?/p>
葉芷安無動于衷。
趙澤這才有些急了,“放心,你男朋友沒出軌,里頭全是男人,還是狗見嫌的那種?!?/p>
他有意無意地在調(diào)和著氣氛,葉芷安卻什么都聽不進,沉默數(shù)秒,“哦”了聲,“那我先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