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安點頭,回到房間后,她從包里拿出一個陳舊的筆記本,發(fā)了近半小時的呆,才在泛黃的紙張上寫下幾句話,熄了燈。
隱巷的菜色香味俱全,但對她而言,口味還是偏咸些,第一覺醒來時,舌頭干巴巴的,不太好受,她披上睡袍,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路過客廳,打眼到沙發(fā)上的黑影,腿實在長,都能橫出一截,曲著的那條,形成聳立的山丘。
他為什么要睡在這兒?
葉芷安鬼使神差地朝他走去,等到距離不能再近后,蹲下身,低垂著眼看他。
四年前,她就覺得他長得太好看,尤其是眉眼,精致得挑不出絲毫瑕疵,嵌在整張臉上,卻又不會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就好像他天生就該長成這樣,是造物主最和諧的一次創(chuàng)作。
他的身上有股清香,具體什么成分,她沒聞出來,將鼻子湊近些,估計是鼻息驚擾到了他,他很快皺了下眉。
葉芷安還沒來得及屏住呼吸,就被他的長臂攬進懷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人直接飛到沙發(fā)上,壓住他的身體。
她下意識扭動了下,結果被他緊緊摁住肩胛骨,蠱惑人心的嗓音撲進她耳膜:“聽話,別鬧。”
葉芷安全身都繃緊了,心里開始打起鼓,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丟出這句話的男人眼皮依舊闔著,睡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安穩(wěn)感。
單方面愛慕著一個人好像就是這樣,你不會去責怪他的含糊其辭,只會從他不明朗的話語或行為中揣摩出千百層含義。
一旦同樣的情景交換,你卻只會懊惱自己的詞不達意,無法將心聲明明白白地傳遞出去,一面又在慶幸還好他什么都不知道。
落地窗外晨昏難辨,在日光更加清晰前,葉芷安才從百思不得其解的煩悶中找回些困意。
迷迷糊糊入睡的前一刻,想的是明天上午沒有課,也不用去打工,她應該可以睡得久些。
這一覺睡得也確實久,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客臥的床上,至于紀潯也,她沒見到他,只看到茶幾上多出另一張便簽:【有事,下次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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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紀時愿屁顛屁顛也跟去了醫(yī)院,只是還沒找到時機問紀潯也是怎么認識這調(diào)酒師、兩人到底什么關系時,注意力被岳恒全部占據(jù)走。
也就是鼻血事件發(fā)生后不久的事,岳恒跑到觀月閣戲臺上鬧了出癡纏戲碼,還當著不少觀眾的面,對著新晉臺柱子深情表白一通。
這段視頻還被有心人發(fā)到群聊里,平時和紀時愿不對付的公子小姐們開始冷嘲熱諷。
【岳恒這情史也是夠豐富的,才走了一個嫩模,就來一個戲子?!?/p>
【都還沒和紀大小姐正式結婚,就把自己玩爛了,這要是婚后,估計會玩得更開,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p>
紀時愿和岳恒三年前訂的婚,在此之前,兩人的生活毫無交集,但紀時愿耳朵里經(jīng)常會撲進岳恒的風月情事,一樁比一樁離譜,有時還能把她惡心得吃不下飯。
紀時愿氣到想把手機丟出窗外,被紀潯也的聲音攔下,“你現(xiàn)在拿手機出氣,不如去岳恒面前,用手機砸他的臉。”
“臉可是那狗東西身上唯一的優(yōu)點了,要是砸壞了,到時候舉辦婚禮,丟臉的還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