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牙穿過看臺上四散落座的大妖們,瞧見了坐在角落黑發(fā)青年的背影,穿著紅焰白裳的曲腿坐在看臺的邊沿,斗牙四下打量,沒見修羅丸的身影。剛走到九尾狐身邊,就聽見他同族說道:“……她就那么咬我的!”
玉藻前按住在家犬兒的犬首,側(cè)首看向踱步走過來的斗牙,斗牙挑挑眉:“咬你?”
斗牙順著修羅丸的視線看向格斗臺,正好看見一口咬上白犬屁股的三花犬——額。
“嗷!”白犬慘叫了一聲,利爪從爪尖蹦出,狠狠地刺進(jìn)了三花犬皮毛里?!皢鑶瑁 比ㄈl(fā)出一聲可憐兮兮的嗚咽聲。兩狗你咬著我,我壓著你,誰也不愿意先放手,直到兩邊的長輩落在不服輸?shù)挠揍躺磉?,擼過狗頭,摸過背脊,這才不情不愿放開對手。
“呸呸呸?!庇兹B聲吐著嘴里的犬毛。
斗牙走到九尾狐身邊,斗牙低下頭,看向蜷在玉藻前懷里的一團(tuán)狗:“這就是你的好主意?”九尾狐的手臂圈著,犬首舒服的擱在交疊的手臂上,尾巴搭落在手臂上,尾巴尖垂了下去。
圈手可抱的白犬姿勢舒舒服服的,聽著斗牙的問話,修羅丸腦袋在玉藻前的手臂上蹭了蹭,尾巴悠閑地?fù)u了搖,說道:“誰會對妖力微弱的幼崽感興趣呢?”犬首抬起來,修羅丸說道:“只是我很好奇,為什么沒人對我家狐貍感興趣呢?”
玉藻前低下頭,對上自家犬兒的金眸,他嘴角勾了起來,犬兒歪歪頭,一臉懵然。
“大……大將?”離他們最近的妖怪終究沒忍住,金發(fā)的犬妖問道:“您……您在和說話?”
斗牙掃了眼問詢的犬妖,金發(fā)犬妖雖一肚子疑惑但還是收回了視線閉上了嘴。
適時的,狐貍抬起手,擼過自家犬兒的頭頂,順著柔順的絨毛滑下犬兒的背脊,修羅丸享受地瞇起了眼睛,玉藻前這次說道:“我是誰……”刮了刮自家犬兒的黑鼻頭:“別忘了?!卑兹淞瞬溆裨迩暗氖?。
他雖聲名不顯,他雖隱匿幕后,雖然在平安京由他鬧下的大動靜因為皇室不想傳出丑聞被壓了下去,但他還是那個千年前以一擊之力攪亂朝歌的九尾狐。哪怕在如此群妖聚集的地方,在這般妖力聚集的地方,以他的手段,也不是誰想見他就能見他的。
犬兒用長嘴去拱他的手心,玉藻前環(huán)住了自家犬兒的脖子,西國大將牙酸地看著狐狐狗狗親親熱熱,斗牙在與玉藻前身邊坐下,看向如今下場一對幼犬“嗷嗷汪汪”地打在了一起,
斗牙自言自語道:“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真難以想象,一個像凌月的孩子年幼時會像這么打架?!倍费阑貞浧饎倓偮牭叫蘖_丸說的半截話,問道:“你剛剛說,誰咬你?”
修羅丸歪頭看向斗牙,“家姐,”犬兒耳朵抿了下去,變作原形的白犬不像人形時那般擅于掩飾情緒
“等一下,我能問個問題嗎?你的姐姐為什么是只貓?”斗牙一臉好奇。
此時,斗牙能夠感受到修羅丸的靈力逸散開來,形成一個倒扣碗狀的結(jié)界,白犬兒借著自家狐貍上托手臂的力道拱了拱,看向斗牙,說道:“我是收養(yǎng)的,四楓院是我的姓氏,四楓院修羅是我所承認(rèn)的名字?!?/p>
“所以我姐姐是只貓?!毙蘖_丸眼皮落下,蓋住眼中復(fù)雜的情緒:“我小時候,姐姐常變成黑貓模樣打我腦袋,咬我屁股,拿我的尾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