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他自降身份,給這個孩子的出現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哉一愣,說話便有些吞吐:“你……”白哉哪里不清楚中央四十六室的弊病,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如今你我皆為隊長,以吾等之力,還擔心這些老頭?”
“令由吾下,上報中央四十六室,歸結一番隊總隊,”修羅丸瞥了眼年輕的隊長,慢吞吞說道:“擔心到不擔心,但世上有些人,只是手握權力,就算他管不上你,也有的辦法讓你添堵,堵得靜靈庭這片天烏煙瘴氣的,惡心得緊。”
白哉看著眼前的犬兒,他心里諸般心念涌動,如今靜靈庭剛剛安穩(wěn)下來,叛亂平息,空位填補,白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此次變動,明面上四楓院夜一被宣告叛亂,但實際上在隊長職位空出來之后,晉升隊長或者說有可能晉升隊長的人都和眼前這只慵懶趴臥的大狗有或深或淺的關系。
無論是已經確定擔任十番隊隊長的志波一心,還是正在申請七番隊隊長職位的斗牙,甚至是哪個一刀拆了十番隊格斗場的繼國緣一,都和眼前這人有著親密聯系。
修羅丸前爪動了動,犬首擱在手臂上,舌頭舔了舔鼻頭——白哉捏捏眉心,啊,這動作太狗了。
“我只問你一句,”白哉沉聲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黃泉地獄年年革新,年年進步,而尸魂界就像是爛在沼澤的腐土,只動一步,處處受限,只改一條,人人阻礙,”修羅丸犬耳抖了抖,說道:“朽樹老矣,蛀蟲遍生,只待一把大火燒凈這老木,枯樹逢春再生新芽?!?/p>
“誰是那把火?”
白犬兒閉緊了嘴——擺明了的答案。
白哉緩過勁來,他細細忖度了一下眼前這狗之于女兒的計劃,突然意識到,這狗借著他家狐貍“家暴”他的機會,還多顯了一件事。
緋真瞧著自家未婚夫眉眼放松,按在膝頭的手動了動,白哉說道:“別玩脫了。”
回答他的,是被擼狗頭的修羅丸發(fā)出的綿長的一聲哼唧,那絨松的大尾巴一掃,就把自家狐貍圈了起來。
白哉看著漫不經心的犬兒,提高了嗓門:“聽見了嗎?”玉藻前啞然失笑,自家犬兒真的隨著年歲見長看起來越來越不靠譜——只是看起來不靠譜,這模樣逗起小年輕來一逗一個準。
少年老成的朽木家主只覺得心起煩躁,眼看著眼前的大犬掀開一只眼的眼皮看他,就抬爪扒拉扒拉他家狐貍,玉藻前和犬兒對視一眼,就將懷里的小犬兒放在了幾人中間空位上。
白犬的爪子輕輕推了推小奶狗的屁屁,小狗狗被往前推了推,短圓的犬嘴都懟得鼓起來了,卻半點沒有醒來的意思——給給,女兒壓給你,我要不靠譜不用還了。
白哉緊緊閉了閉眼,他強自冷靜了一下,再睜開眼就看見他未來的夫人滿臉笑容地抱緊了懷里的小奶狗,那犬又放松地合上了眼。
白哉吐出一口氣,問道:“陪你們演這場戲,我能下狠手嗎?”
九尾狐捋了捋犬首腦門上的毛,大笑出聲:“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