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于結界上的攻擊陣勢已經(jīng)用完,
修羅丸松開結印的雙手。
結界如倒扣的碗,鵺站在結界中間,原來看起來還鎮(zhèn)定自若的妖怪,此時看起來著實十分狼狽,
他半弓著腰,
袖口的衣裳破了個洞,
他的妖力消耗了足足三分之一,
哪怕如今他全部妖力聚集于此,
他也從心底感到真真切切的害怕。
修羅丸看了眼殺生丸,
如今的西國之主負手而立,
爆碎牙早就還刀入鞘,修羅丸側首看向滑頭鬼父子,
還沒開口,
滑瓢開口說道:“我來!”滑瓢從兒子身邊走過,手腕一動從刀鞘里抽出彌彌切丸,隨手挽了個刀花,
目露戰(zhàn)意。
修羅丸手掐印結,結界開了一個小口,滑瓢往前邁出一步,身形化作黑色的流煙,再次成形的時候,
他出現(xiàn)在結界的中央。
鵺往后退出一步,
他抬起手,
妖力鼓噪起來。
而滑頭鬼作為是一種存在與虛無會迷惑人的妖怪,滑瓢的畏是一種精神,
滑頭鬼的一種本質(zhì),
將自身虛無化——你若想看見我,
你便看得見,你若不想看見我,你便看不見。
刀光劃破虛空是無聲地,鼓噪的妖力卻發(fā)出“嚯嚯”的聲音,流動的黑色煙霧無處不在卻又不在一處,雖然這么些年,滑瓢是愛妻了些,擺爛了些,但以他的年紀來說,他正處大妖怪的盛年。
“簌!”銀色的流光如若流星,只見赤色的血液從鵺手臂出濺撒開來。
滑瓢“呲”了一聲,他在結界的一角顯出身形,手中的彌彌切丸刀尖虛虛點地,沾染的鮮血從刀刃上滑下,還沒落地就化作烏黑的瘴氣消失無蹤,鵺左手捂臂,有些狼狽地躲開彌彌切丸斜切上他脖頸的一刀,鵺松開手,手臂上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你還倒有點本事,”滑瓢自嘲道:“到底是我退居幕后久矣,刀術不勝當年?!?/p>
鵺平復著呼吸,他得空瞧了眼聚集在京都上空結界外的妖怪們,他笑了聲:“你們倒是無恥,這般打算車輪戰(zhàn),怎么不一起上?”
“無恥?”滑瓢反唇相譏:“我們這叫兵合一處、將打一家,聚群友之力誓滅你這卑劣妖怪,無論是吾妻的仇怨,還是西國后裔的舊恨,都在近日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