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懶得從衣襟口探出來,妖力掃過檎的身子,借由妖力,修羅丸打量著店里的裝潢,店中裝飾精巧奢靡,儼然一副黑店的模樣。撲鼻而來的狐貍氣味讓犬兒整張臉悶在自家狐貍的xiong口上,飽飽吸了一口自家狐貍的冷梅香味,犬兒才緩過來。
“這里中洲來的無家可歸的野狐,”玉藻前隔著衣襟撓著自家犬兒的犬首:“我也就留下她們開了家黑店?!?/p>
“你說了黑店了是嗎?”和自家狐貍生醋氣的犬兒嘟嘟囔囔。
檎好奇地看著玉藻前把手伸進(jìn)衣襟里,掏出了自家犬兒,兜著胳肢窩抱著,幼犬爪子抵上自家狐貍臉上,還是被自家狐貍在腦門上親了一口,玉藻前瞧著磨磨唧唧的犬兒,說道:“別拖拉了,去見你家的家人吧?!?/p>
“相信我,”幼犬的爪子撐在自家狐貍臉上,把玉藻前的臉都擠變形了,玉藻前當(dāng)然看出了自家犬兒害羞了:“斗牙很期待與你的重逢。”說罷,兜著自家犬兒,往遠(yuǎn)處送了送,幼犬落地變作人形,檎瞧著風(fēng)采不輸于自家老板的青年,看呆了眼。
“我在這里等你,去吧?!?/p>
修羅丸往前一步,捏著他家壞心眼地逗弄了他好幾天的狐貍,吻了一口,“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
下值的斗牙往宿舍寢間里走,剛走到走廊里,就嗅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他面上綻開一個(gè)燦爛的笑容,加快腳步就往寢間走,推開木門,撩開垂簾,就看見他的榻上趴臥著個(gè)他再熟悉不過的犬兒。
小犬兒趴在他的床榻上睡得正香,聽到木門推開時(shí)發(fā)出的“咔嚓”聲,耳朵尖動(dòng)了動(dòng),爪子在被服里扒拉了兩下,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見了側(cè)身坐在床榻邊的斗牙。
斗牙的手按在修羅丸的頭頂上,他笑了一聲,說道:“我們都這么熟了,你還這副模樣來見我呀。還是……”
修羅丸保持著幼犬的模樣,斗牙嘴里說著話,手卻熟練地?cái)]著犬毛,他拱了拱斗牙的手,喚了聲:“父親?!?/p>
“還是,”斗牙笑道:“你家狐貍說得對,你羞赧的時(shí)候就會(huì)變作原形?!倍费狼浦兹舶图舛冀┳×耍f道:“喚我父親,叫我名字都好,吾等之緣分極近奇妙,我們既有血緣,又是朋友,你既與我親近,又懂我的霸道?!?/p>
“我很想念你,”修羅丸呢喃道:“父親?!?/p>
斗牙瞧著欲言又止的犬兒,直白地問道:“你不想家嗎?”
修羅丸悶聲悶氣:“想?!?/p>
“那就回去吧,”斗牙摸了摸犬首,說道:“你不是還要在此世值守九年,百余年未見你的養(yǎng)父母,想來也是甚是想念的,我生前死后與你相處了這么久,于你亦父亦友,這世上除了我與凌月,你的狐貍還有你的朋友們,還有在意你的家人,實(shí)乃幸事?!?/p>
“您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
“我不單純是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