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國與豹貓兩支軍隊的上空,
一頭身形仿佛山岳的犬妖正與一只身形相當?shù)谋垜?zhàn)在一起,
白犬身形巨大,雪白的絨毛上卻沾著仿佛紅梅一般的斑點,那只豹貓傷痕累累。
血盆大口里獠牙猙獰,巨大爪子上的利爪仿佛尖刃,抖動的尾巴發(fā)出“嚯嚯”的風聲,巨大白犬全身上下都是武器,幼犬發(fā)出一聲悶悶的“唔”的鼻音,聲音里流露出敬仰與艷羨。
兩個幼崽察覺不到,但修羅丸分辨得清楚,在戰(zhàn)場上妖力沖撞的妖怪間,凌月身處其中,這位身處前鋒的西國之主正在等待最佳的出戰(zhàn)時機。
幼犬的小爪子踩在衣襟口,努力地探出身,似乎他覺得,自己站直身子就能看得更清楚,小滑頭鬼停住了他搗亂的小動作,發(fā)自心底地感慨道:“真厲害。”幼犬腦袋一扭,金眸看了過去,眼里充滿得意。
“是……是,你父親,厲害!”小滑頭鬼嘴里說著:“我家老頭子現(xiàn)在就是個躺在女人懷里撒嬌的老流氓?!?/p>
幼犬汪嗚了一串。
小滑頭鬼感覺腦袋頂一重,他被挼了把頭發(fā),幼犬嗚咽著,他說著話,修羅丸聽得認真,最后開始翻譯:“殺生丸說,凌月殿下曾說道,奴良組應是與西國平起平坐的勢力,妖怪、陰陽道、神道,都不應無視這股由忠誠聚集的百鬼夜行?!?/p>
“哈……哈……哈哈……”小滑頭鬼干笑了兩聲,他對上幼犬目露認真的金眸,撓了撓頭:“你認真的,殺生丸?”
幼犬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拔依项^這么厲害?”小滑頭鬼感慨道:“我以為他只是抱著母親大人親親的老混蛋?!?/p>
“你要這么說也沒有錯?!毙蘖_丸直白說道,小滑頭鬼瞪了犬妖一眼,噗嗤笑出了聲。
“這是你們未來要繼承的勢力,”修羅丸看著兩個放松地并不緊張的幼崽,他能感受到凌月的氣息正朝他們急速飛來,修羅丸說道:“不過現(xiàn)在你們年紀還小,未來尚有可期?!?/p>
奴良鯉伴把手伸進犬妖的絨尾里,雪白的絨尾蓬松柔軟,他歪了歪頭,問道:“那您呢,您和玉藻前大人呢?”
“我們?”幼犬也好奇地看了過來,修羅丸懶洋洋地說道:“我和前只是做些吃吃喝喝的營生,很弱的,你以后來花街,記得要付錢?!毙蘖_丸摸了摸小滑頭鬼的頭,很認真地說道:“我和前只是普通又柔弱的花街老板,真的?!?/p>
奴良鯉伴眨了眨眼,基于他爹的言傳身教,小滑頭鬼移開了視線:“哦?!毙∈秩嘀慕q尾,心道——付錢,想都別想,金眸忍不住又瞥向犬妖,眼里只有一句話——普通又柔弱的花街老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鬼話嗎?
金色光團從遠方飛掠而來,在修羅丸面前化作人形,美麗的犬妖朝著毫不給面子的嗤笑了一聲:“普通又柔弱的花街老板,你可真敢說,四楓院?!?/p>
修羅丸聳聳肩,打了聲招呼:“凌月殿?!?/p>
奴良鯉伴很規(guī)矩地打招呼:“凌月殿下?!?/p>
殺生丸看得母親也沒有顯出多少興奮,只是眼眸亮了些,“此戰(zhàn)已打了旬月有余,吾族戰(zhàn)士多有重傷,”凌月繼續(xù)說道:“豹貓卑劣,拿小妖怪和人類作盾拖延戰(zhàn)斗,勞駕四楓院大人……”
“整個戰(zhàn)場都有你的花香了,”凌月淺淺一笑,語氣冰冷:“殺了這群雜碎?!?/p>
“好?!毙蘖_丸應聲道。
凌月朝著自家小犬兒伸出手,她說道:“來,母親抱抱?!?/p>
幼犬朝著自家母親伸出爪爪,凌月卡著小狗肚子把幼崽抱進了懷里,“誒……誒……誒……”小滑頭鬼朝著凌月伸出手,凌月摸著自家小犬兒的犬首,瞧著修羅丸把滑頭鬼的幼崽顛了顛。
“誒,”修羅丸沒有遞崽的意思,鯉伴反應過來:“我和您一起去嗎?”
“不,”凌月摸著自家小犬兒鼓鼓的肚子,說道:“四楓院要把你抱上戰(zhàn)場丟進貓嘴巴里,你父親在他的花街里從來沒付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