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和的表情,讓盛愿沒忍住紅了眼。
就像脫下了平日高高在上尊重的侯爵夫人的鎧甲,只剩下一個母親對兒子枕邊人的端詳,叮囑。
饒是在不愿意,也會愿意讓步。
這模樣,像極了她的母親。
盛愿鼻子發(fā)酸,急忙仰起頭不讓淚水掉落下來。
卻連點(diǎn)頭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任何回應(yīng)都不能給。
因為她清清楚楚知曉,今夜既不會有一起燙鍋?zhàn)拥膱雒妫魅盏南彩乱膊粫小?/p>
從此她的名字在謝府只會成了最不好的名詞。
她注定要讓眼前的人重新失望。
“及時到,女夷出行!”
為了孩子退一步
宦人尖利的嗓音先一步替盛愿先開了道。
竟過的這樣快。
盛愿莫名有些貪戀此時和主母在一起的這種滋味,舍不得放手。
眼前這位剛剛囑咐她的婦人,此時不是謝家的主母,不是侯府誥命,只是一個母親為了孩子,做出的最大讓步。
可盛愿知道今夜這魚,她是吃不到了。
若此時從這屋子踏出去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旁宮里來的宦官皺眉催促。
“女夷,耽誤了吉時的后果你我都承擔(dān)不起?!?/p>
盛愿咬著唇,突然跪在地上。
認(rèn)真磕了個頭。
謝家主母驚訝的連手上的帕子都險些掉落,將人扶起來后捏了捏她的手后,輕聲安撫:“去吧。”
盛愿再不猶豫,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等滿院子的人都紛紛跟在后頭離開的院子。
只剩下上官青和謝母。
“姨母方才的話讓我有些陌生,把云笙哥哥托付給這么一個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