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從袖子里才伸出來,露出的小臂不似往日枯槁,手里捏著的正是出城腰牌。
謝云笙唇瓣輕啟,低聲誘惑:“此時,剛好是你出城的好時機,錯過可就沒了?!?/p>
“可是啞姑,啞姑怎么辦!”
緊張起來,周遭一切也便聽的更清楚。
那平日字節(jié)都發(fā)不出的嗓子,那偶爾能哼出戲曲的語調(diào),此時咿咿呀呀終于發(fā)出極力的哭喊,像似終于明白過來在發(fā)生什么。
布帛撕裂聲就像將盛愿整顆心撕裂。
明明不過幾瞬呼吸的時間,盛愿卻如同過了幾世般,眼前只要她抬手就是觸手可及的自由。
“猶豫什么呢?不過是個瘋子,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你說呢,云霆?機會,轉瞬即逝的道理你比我懂才是,嗯?”
謝云笙忽然在今夜
近在咫尺
“城門已關,哪來的回哪,別給哥幾個找不痛快!”
城門上的守衛(wèi)大聲呵斥。
盛愿腳步微微一頓,將身上的斗篷又攏的更緊些,繼續(xù)向前走了幾步。
守衛(wèi)冷哼一聲。
還未等盛愿腳步靠近。
長槍已然橫在她的脖頸,一截發(fā)絲無聲被削斷悠悠然然落下,若她還敢靠近,下一次就直指向咽喉。
盛愿呼吸微微一頓,顫抖著從手心里將腰牌展露出來。
“守衛(wèi)大哥,奴婢是謝府的丫鬟,正經(jīng)拿腰牌出去給主子辦事的,還請您行個方便。”
腰牌在火把映照下,謝府字眼清晰可見。
守衛(wèi)只瞥了一眼,就將腰牌丟給盛愿,將長槍后撤幾寸,依舊橫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謝家?今日女夷游街還未完成人就丟了,今年的女夷就是謝家的人,看你這身打扮不會就是你吧。”
說著眼睛一眨不眨上下掃著盛愿,就連一旁執(zhí)崗的守衛(wèi)也都投過目光,打量著
她。
盛愿心頭一顫,順著幾人目光垂下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即使外衫被謝云霆拿走,即使路上披著布遮住了身上衣裳,但她卻忘了自己腳下的鞋。
上頭的蓮花鈴鐺在火把下泛著瑩瑩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