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剛才那男人躲在哪了,盛愿手心出了汗胡亂的攪動著。
一陣寒風吹進屋,大少爺宛如蒲柳打了個顫,咳嗽個不停。
盛愿皺眉,回頭一看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半開著,呼呼刮著寒風。
“我來?!?/p>
心里已經(jīng)猜出那男人是從窗戶溜走的,盛愿急忙上前佯裝關(guān)窗往外看,見窗外樹梢的雪紛紛撒撒,正好蓋住了窗戶上的半個腳印,狂跳的心才算回到了肚子里。
關(guān)上窗,回頭低眉等著發(fā)落。
許是見她有眼力,大少爺話里多了點和氣:“讓你來是我母親的主意。若你愿意,就留下讓她安心,若不愿,等天亮了,我讓人給你筆銀子放你出府?!?/p>
盛愿心里一動。
大少爺也沒催她下定主意,吹了燭火,屋里瞬間陷入黑暗。
碩大的床,兩人各占一邊,皆是和衣而眠,相安無事。
她來的時候聽說了,這府中的少爺受了難廢了身子,遍請名醫(yī)都尋不來根治的辦法,這才病急亂投醫(yī),選擇用女人刺激這樣的偏方。
許是怕平常清白的姑娘藥力不夠,特意千里迢迢從揚州篩選瘦馬。
可她這記方子,卻被其他人偷著吃干抹凈。
一想到那人土匪一樣的行徑,盛愿只委屈的心里發(fā)苦,若是被留下她的籍契自然就落在這府邸,可她身子已破還不知道能瞞幾時,若是出了府,按籍契還是會被送回窯子,不管是哪種,今后的日子都不好過。
下意識摸著脖子,卻嚇了一跳。
原本掛了十幾年的玉佩,丟了!
來日方長
天剛亮。
盛愿已經(jīng)穿戴整齊,捧著茶跪倒在男人腳邊,忐忑不已:“大少爺,若您不嫌棄我粗苯,我想留下來做丫鬟供您使喚。”
座上的人沉默許久才開口:“你可想好了。”
盛愿咬牙,狠狠點頭。
等聽到大少爺開口“也好?!保K于松了這口氣。
等到晌午,全府上下都知道盛愿這個偏方起了效,不僅徹夜留在房里,還讓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少爺一早便到侯府主母那主動把人留下。
攥著剛發(fā)的女婢衣服,盛愿聽著婆子訓話總覺得還在做夢,沒注意遠遠被落在了后面。
一道高大的陰影擋在面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抬頭:“倒是小瞧了你,身子都破了還能留下。怎么,昨晚我和大少爺誰更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