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是入院每個奴仆必發(fā)的,盛愿拿的這本只半天的功夫就密密麻麻記滿了府里大大小小的規(guī)矩,看上去還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那歪歪扭扭的字惹得謝云笙忍俊不禁,帶頭緩緩往回走。
盛愿跟在后面,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之所以留在這,是因為她不認識回去的路。
這府中到處都是門和路,送進來那晚黑乎乎的蒙著眼,想來也就早上跟著趙婆子走過一趟。如今還在她腦子里攪和和一團,分不清南北。
她從小見過最大的地方除了自小長大的院子,也就是唱戲的門樓了。
想起家,盛愿鼻子一酸。
剛回到大少爺的院子沒多久,管家的趙婆子就送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非要盯著她喝完了才走。
還說了,這樣的藥,只要她被留在大少爺房里,都要喝。
這藥喝的時候嘴里發(fā)苦,喝完連肚子都轉著筋的難受,盛愿捂著頭直皺眉。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分明是飯桌上謝云霆挑起的話才惹的她得喝這苦水。
她就沒見過這么壞的人!
明明沒罪過謝云霆這個少爺。
不僅占了她的便宜,搶了她的玉佩,還一直處處刁難!
捏著手里的碗,盛愿舉著拳頭,暗暗下定主意等找回玉佩后,一定!不!是必須!離那個黑心的二少爺遠遠的!
想到那人威脅見面的時間。
盛愿又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時不時瞥一眼房間里看書的人,手里的帕子都揉皺了。
好不容易等夜色沉下房里叫了膳,偏偏大少爺又在房里看了會書,一直到蠟燭都換過一輪,盛愿急的鼻尖都出了汗,才眼巴巴的等到他睡下。
翻過身,躡手躡腳的開了門,直奔著記憶里的墻角處跑。
院子還是那么大的院子,白天跟著回來的時候她特意記了路。
可天一黑,哪根柱子哪棵樹根本認不清了,團了個雪球扔在地上,等她第三次從那一模一樣的紅燈籠前路過時,雪球都化了一半。
盛愿終于確定,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