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就已然沒了身影,盛愿拖著腳步,等看到謝云霆的院落,還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她只進去放下藥,然后拿完東西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進了院落,滿院見不到一點生機,卻干凈整潔見不到一絲積雪,不遠處練功的木頭樁便是唯一的陳設(shè)。
正屋的房門大開,盛愿見四下無人,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不似大少爺院子里暖意生溫,這屋里和外面的天一樣的冷,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六七種兵器更給屋子添了一絲寒芒,根本不像住人的寢房。
盛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目光瞥見屏風后的身影,嚇的屏住了呼吸。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外衫松松垮垮吊在胳膊上,卻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肩膀和腰身。
謝云霆竟然在換衣服。
盛愿急忙捂著臉,轉(zhuǎn)身往外跑。
卻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踢倒了椅子。
“跑什么?!?/p>
方才還在屏風后面的人,不知何時攔在眼前居高臨下,黝黑的眸子里像似墜了一池星辰亮的驚人。
謝云霆長得很好看,不同于大少爺那種溫潤儒雅的俊俏,而是一種凌厲的美艷,細長的眼眸一抬,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好像能夠攝人心魄。
盛愿臉上的緋紅還沒有退下去,眼神慌亂不知該落到哪處。
只能將手里的瓶子推了出去擋在眼前:“奴婢見沒人在門外攔著就自作主張進來了,什么都沒看見?!?/p>
她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誰能想到前腳剛走的人進了屋就是脫衣服。
謝云霆勾起唇,若有似無地哼笑了一聲,緩緩踱步又上前了一步:“是沒看見,還是沒看夠?你又不是沒見過?!?/p>
輕佻!
這人每次見到她總是這么輕佻。
她就知道過來準會被這人戲弄。
盛愿木著臉將金瘡藥放在桌子上:“東西奴婢送到了,還請二少爺把東西還給我,奴婢拿了就走?!?/p>
這不加掩飾的逃避讓謝云霆調(diào)笑的語氣淡了不少,卻不看那藥一眼,舌尖頂了下腮幫環(huán)臂站定:“忘了丟哪了。你多待會說不定我能想起來放在了何處?!?/p>
盛愿皺緊了眉。
在傻也能看出這是他是故意戲弄。
她越是著急,謝云霆就越是樂意逗她,湊近兩步拉著她垂在身側(cè)的小辮,漫不經(jīng)心晃了晃:“方才我才幫你出氣,也沒見你說一聲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