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步流星離開。
盛愿瞧著他的身影,明明沒被認(rèn)出來,可心不由地一沉,默默凝望著有一種很熟悉卻又似乎很遙遠(yuǎn)的酸楚感在她心間縈繞。
到底最后換上了那套衣裙上了臺。
出其意料的合身,竟然比鴻鳶那件更讓她自在嬌艷。
如同緩緩開放的芙蓉花,整個人在燭火下,隨著琵琶融為一體散發(fā)著最耀眼的光芒。
猶抱琵琶半遮面,嗓音更是如同黃鸝鳥一樣,撥弄著心弦。
盛愿撥弄著琵琶,從骨子里的從容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來,聲音不用刻意去吊就足夠動聽,那些慌張緊張早煙消云散,只剩下歡快。
將這些日子壓抑,一次性唱了歌痛快。
臺下的官員,宮人一個個皆聽的如癡如醉,這歌聲喚著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快樂,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最美好的時光。
忽然有人嗅著鼻子輕聲嘟囔著。
“有什么花的香氣?!?/p>
謝云笙摸索著指尖,深深凝望著臺上的紅衣身影,勾唇輕笑:“是啊,花香,還是一朵不斷給人驚喜的芙蓉花。”
這一晚,軟玉輕音伴隨著在黑夜里悄然盛開的芙蓉花香成了春日宴上讓人無比陶醉的經(jīng)典,直到很多年以后都讓人津津樂道。
樹下,謝云霆靜靜地聽著,望著,暗紅色的身影仿佛也一起融合在這曲子里,卻透露著一絲的滄桑落寞。
眉心里的結(jié)數(shù)始終沒解開過。
一旁的十五向來最不喜歡這些曲舞,見臺上的人穿換上了那套裙子,頓時樂了:“怎么說衣服也送出去了,主子怎么還皺眉?!?/p>
謝云霆揉著眉心,無奈一嘆。
是啊。
他原把揚州弄了大半到她眼前偏總有人打擾,請來她熟悉的人唱曲,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讓那個丫頭不想家,在這里也能找到歸宿的感。
卻沒想到這么巧,戲妓偏壞了嗓子變成了她上去唱。
謝云霆原本不知道這些準(zhǔn)備的是不是真的合了盛愿得心意。
她不擅長撒謊,方才想裝成另一個人,卻不知道心虛、說話結(jié)巴,所有說謊時才有的特征她都具備了。
可是看到臺上的她,雖跟著人群帶著面紗看不清神色但他知道,她在笑。
臺上此時的人才是真正的盛愿。
無比的鮮活快樂,一如那時候他見過的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