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水一樣的補品和衣料很快堆滿了她那間小小的廂房。
讓盛愿看花了眼,躊躇著愈發(fā)不安,“大少爺,這些東西是不是送錯了地方?”
“沒送錯。”
將盛愿眼里小心翼翼的戒備看的分明,謝云笙耐著性子解釋,對于懷孕的事連一個字都沒提:“你如今不只是我的丫鬟,更是官家夸贊過的女夷所以他們?yōu)槟愕老惨彩乔槔碇?,自然身份尊貴些,這些也不過是為你增添光彩的小玩意,總不能待到你游街那日,渾身連一件像樣的釵環(huán)都沒有,倒讓其他人笑話我謝家。”
這話雖然說的滴水不漏,但還是讓盛愿心里存著疑。
擰著秀氣的眉頭,欲言又止。
這里的東西隨便挑出來一樣,當初當能買下百個她還有富足,饒是為了不給謝家撐臉面,也實在有些過了。
一旁向來機靈的小廝轉動著眼,上前將捧著的那一盤子各色的手串到她的眼前:“許是盛愿姑娘挑暈了頭,主子不如讓她試一試,這首飾上了身,自然就踏實了。”
“這話說的有理?!?/p>
謝云笙點著頭,還不等盛愿說什么,就扶著她拉到身旁坐下,隨手拿起一個玉鐲就往她手腕上套。
可視線落在她纖白手腕上的珠串時,唇角的笑意微微頓住,將手鐲放了回去意味深長的擦著指尖:“什么時候多個了珠串,成色倒是極好,可我就是不記得送過你這個?!?/p>
這串謝云霆送她的。
盛愿喏喏用指尖扯著袖子想要蓋住。
“奴婢的玉墜被人弄丟了,這是那人賠給我的?!?/p>
支支吾吾的解釋有些漏洞百出,但好在謝云笙沒有深究。
將所有送來的東西領著她看過,帶著人離開,臨走前還囑咐她好好休息。
等屋子一空,盛愿跌坐在床上,有些茫然的撫摸著腕上的珠串。
她總覺得,磕破頭暈睡的這些日子,這府里悄悄發(fā)生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好似一夜之間,整個謝府默契的遵循著什么新的規(guī)矩,唯獨她什么都不知情。她還記得謝云霆說的話,春日宴過后會將她討過去。
可這人……離開這些日子,連個信都還沒有。
一連兩日,盛愿愈發(fā)察覺到不對。
滿院子的人對待她就像脆弱易碎的琉璃細心護著。
就連倒水的差事都有人去安排,不需要她去做。
還日日都有小廚房的人燉好了燕窩和各色補氣血滋補的湯送到面前,每每送來時,謝云笙就會推了其他事盯著她喝完才肯罷休。
每次問了,都只說是主院里吩咐的,讓她盡快養(yǎng)好身子,就連大少爺也是說是為了不影響女夷游街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