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好人,卻被他坑壞了顏面。
哪怕從一開始,就不是她的本意。
但已然說什么都晚了。
盛愿低著頭,霧蒙蒙的眼如同蒙上了一層灰,渾身瑟縮著,等著謝云笙開口發(fā)落。
修長的身影緩緩停在她眼前,影子拉長的陰影籠罩著她,連一絲溫度都沒有,盛愿渾身都透著涼,只等著最后的宣判。
突然頭上傳來不輕不重的觸感。
謝云笙揉著她的腦袋,意味深長的笑道:“謝云霆說的不錯,你還真是個傻丫頭。”
聽到謝云霆的名字,盛愿輕輕顫抖了下,仿佛臨死前的掙扎,又好像看到了旁的希望。
下巴被捏著到他的眼前,謝云笙眼底劃過一抹興味之色,“若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何還要這么重視?若不然,你暈倒那幾日,我豈不早早讓醫(yī)官熬上湯藥送這孩子離去,又何必鬧的府里人人皆知?”
“您是說……”
盛愿眼底的焦距重新匯成了一點,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唇瓣顫抖著,只當是她聽錯了話。
“你以為那日戲班子進府,陪你在后頭廂房解藥的人,是誰?”
……
碰噠一聲。
上好的硯臺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謝云霆連看都不看那跌破的硯臺。
撐著桌子,險些站不住,仔仔細細檢查手心里的月牙玉墜,直到確認沒跌破一絲一毫的傷痕才松了口氣。
自從騙了盛愿這墜子弄丟后,他就貼身帶著,好好的放在懷里最妥帖的位置,怎么今日看著折子,都能從懷里跳出來,險些摔到地上。
就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改變了命運,將他原本安排好的事,漸漸掙脫掌控,即將棄他而去。
“十五!”
聽到喚他,十五從門外探著頭。
“回謝家送東西的人回來沒?”
“主子,就算是長翅膀飛,也沒那么快?!?/p>
從幽州回京,饒是一路換著快馬也得足足一日的腳程。
“府里咱們留下的人可有信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