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靠著門像似支撐不住,沒骨頭一般直接滾進了房里。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頓時充斥著整個屋子。
盛愿倒吸一口氣。
到底將驚叫和著狂跳的心一起壓回到xiong腔。
見謝云霆彎下腰,像似在幫地上的人檢查傷勢,盛愿也壯著膽子靠近。
雖然臉上蒙著布,可這高大的身形怎么看都覺得眼熟。
“這是,十五?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p>
昏暗
十五滿身的泥濘,身上還帶著一股詭異的惡臭,像極了剛從墳墓里爬出來一樣。
“他是被我傷的。”
從懷里拿出傷藥替十五撒在傷口上,看到那傷口止了血,謝云霆臉色才好看一些。
盛愿疑惑地皺緊了眉頭,突然想起什么,倒吸一口氣:“今夜行刺的人,是你安排的。”
謝云霆沒有瞞著她的意思,沉默著點頭。
原以為幽州那邊已經是囊中之物,只等最后收尾,沒想到他在鴻鳶戲樓開業(yè)那晚進宮,前腳剛走,后腳幽州就出了變故。
那貪生怕死的白老突然破釜沉舟,竟然一把火將全家上下連同所有的賬本一起燒了個干干凈凈,還虛情假意留下了一封罪己詔。
字字句句雖然是請求官家原諒,但明里暗里都點出謝云霆強迫他認莫須有的罪。
就連火,也一窩蜂的倒在了他的頭上。
便是謝云霆滿身的嘴,也說不清。沒人會認為白老會為了逃脫罪名,不僅自己連最小不過剛滿月的嬰兒都狠心燒死。
謝云霆輕聲將大致的緣由說了一遍。
盛愿早就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不懂朝政,卻懂得人心里的念頭,不管對錯,其他人眼里只看誰哭的大聲,誰叫冤最響,縱使這個白老當初犯的錯有多嚴重,此時大家眼里也只記得謝云霆逼死了他全家老小。
“我遞了折子進宮,卻不知為何被人攔了下來。連官家的面都沒機會見,只能用這樣破釜沉舟的法子。除了十五,死了四個死侍?!?/p>
盛愿愣了愣,垂下眼輕聲道:“這些事,你不該講給我聽?!?/p>
若是從她嘴里說出來,謝云霆便是罪加一等的欺君。
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