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婆子那……”
“他們不敢說?!敝x云笙微微低下頭溫柔的注視著盛愿:“所以你別再心神不寧,一會被母親察覺到,也免得云霆在她那被責(zé)備。”
“大少爺您真是一個心善的主子?!笔⒃感睦镆慌挥勺灾鞯拿摽诙?,等反應(yīng)過來才急忙捂住了嘴。
但好在謝云笙并沒有生氣,拐杖在地上輕輕撞擊了兩次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揶揄道:“總算看你露出些自己的性子,在我身邊不用時刻小心翼翼的,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木訥的人,而是一個鮮活的盛愿陪在我身邊。”
謝云笙舒緩的淺笑如春日化了寒冰,讓園子里的景致都失去了幾分顏色,盛愿臉上一瞬燙的就像要燃起來一樣,手足無措的目光游離開:“可奴婢做不得您說的姨娘,方才……”
“方才只是為了保護你用來堵住趙婆子的說辭,只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就算要拒絕也不必急于一時,等春日宴后給我一個答復(fù)。”謝云笙的身影近乎要柔和在樹影里,說著說著臉上微變,轉(zhuǎn)過頭去低低地咳了幾聲,臉上現(xiàn)出了些不正常的殷紅。
“大少爺?!?/p>
盛愿急忙給他拍了拍,見他面色又蒼白無力,頓時又恨起自己沒有盡好一個奴婢的責(zé)任,明明大少爺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卻用善意對待她的人,偏她連一件事都沒做好過。
咬緊唇,盛愿愧疚的壓抑住推辭的話,點下了頭自顧自的嘟囔著:“也是,說不定那個什么宴會過后,您就該娶主母了,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好的人來照顧您?!?/p>
她聽那兩個出言不遜的下人說了,主母要給大少爺議親,過去在戲樓里總聽見旁人說,男子娶妻就收了心不會念旁的女子,等大少爺有了正經(jīng)的妻子,琴瑟和鳴又怎么會再想抬她坐那什勞子姨娘。
謝云笙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意味深長看了盛愿一眼。
沒走兩步,不遠處主母身邊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來,脆生生的催促:“大少爺,前頭戲名角要上場了,主母讓奴婢來看看您怎么出來這么久,呀,您怎么沒穿披風(fēng)就出來了,身邊的人是怎么伺候的?!?/p>
盛愿這才看到謝云笙只穿了件夾層的小襖,雖是回溫,但大少爺?shù)纳眢w要用炭盆到四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主動開口先回竹影院里去取手爐。
剛走到拐角沒多久就聽到身后有人在喚她。
“小愿?!?/p>
“哎!在呢!”
盛愿下意識的回頭應(yīng)著,突然意識到這個稱呼只要在揚州時才有人這樣喊她。
渾身的汗毛頓時豎起,盛愿急忙轉(zhuǎn)頭遮住臉快步想要離開。
可那人更快的攔在眼前,上下打量著盛愿得臉,鼓起掌來:“好呀好呀,我說怎么這么久沒見過你,原來是到這府里攀高枝了?!?/p>
說著粗糙的手掌一把打落盛愿遮擋面部的手,陰冷的笑著:
“你說說,如果我告訴外面那些人,你殺了人還頂了別人的名額逃到這府里來,他們會怎么對你?!?/p>
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