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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香 第35節(jié)（第2頁）

這些都是好的。

盛愿點著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桌子上裝蜜的罐子上。

鴻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默默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的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那崖邊蜜極為難得，當(dāng)初還是我做樓里的頭牌時才收過一次和你一起喝的，如今你能得到這么一罐隨意喝，這么看來那公子對你的確還有些心思，可是小愿，這些不夠?！?/p>

盛愿茫然的兩只手扣在一起，這么珍貴的東西都給了她還不夠，那怎樣才算夠呢。

“不管是平日給你什么衣物，吃食，哪怕是貴重的首飾，這些都沒有一樣重要?！兵欨S沉了沉聲，拉著盛愿得手用力到讓她吃痛：“破了身后，他可有說過給你名分？”

“名分？”

她咬了咬唇瓣，掙扎了好一會兒，緩緩搖頭。

謝云霆平日給她這么多吃的，只說要把她要過去，好似沒認(rèn)認(rèn)真真說過給名分的事。

倒是大少爺一直說著，還已經(jīng)開始張羅起抬她的事項。

可她和大少爺是清清白白的……

“傻丫頭!”鴻鳶氣的眼眶都紅了，連連點著盛愿得頭，捂著心肝順著氣：“學(xué)的戲文都去哪了？被賣到窯子里一遭也沒見你長什么心眼。你記??！既然被破了身子，就只能走一條路，那就是留在你那少爺身邊，至少也要爭個妾室的身份，這樣哪怕日后寵愛不在，你至少還有半個主子的身份能安穩(wěn)度日?！?/p>

她見過太多了。

一個女子沒被得到時，是掌心寶，天上月，等到了手，新鮮勁一過，自然還有別的掌心寶天上月取代了原本的地位，之前那些好也都落了灰，做了主子至少后半生不必為了溫飽所累。

“妾？”

喃喃跟著念著，盛愿突然什么便說不出來了，好似來了京中她就被一道道身份壓在肩上，沉重的透不過氣，垂下頭悶悶掙扎：“可我想出府?！?/p>

她不能昧著心去做大少爺?shù)逆?，可謝云霆什么時候能把她要到身邊還未可知。

更何況，那日小八也隨口說了一句的，上官家的女兒不和窯子里的女子同伺一人。

“出府？”鴻鳶驚呼出了聲，恨不得打開盛愿得腦袋看看她到底想些什么。

她見過太多風(fēng)月場合的姑娘失了身，嫁給那些普通的人家，原本想著男耕女織度日。

可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一過。

立刻被厭棄唾罵，從前的身份成了轄制人最好的錯處，最后只剩二兩尸骨。

“為什么？”

盛愿心里鼓起了一股子氣，有些憤憤不平，難不成她的路就這么窄，離開謝家再找不出一片天來？

“傻丫頭，學(xué)這么多年的戲文，連這些都不知道。這世道就是這樣，要求女子三從四德，卻對男子包容。若是孤身一人在世上，旁的不說，光周遭的唾沫星子都能要了你的命?！兵欨S語氣也滿是悵然。

這也是為什么她等到遇到了蕭郎才贖身。

兩人又說了許多的話，天色剛蒙蒙亮鴻鳶吵著內(nèi)急，盛愿困的睜不開眼，躺在被褥剛合上眼，聽著房門響動腳步聲徑直走到床前站著。

只當(dāng)是鴻鳶又回來了。

頭也不抬，懶懶道：“怎么不上來?！?/p>

靜默了片刻。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床滋啦一響，一張帶著薄繭的手?jǐn)堅诹搜g。

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