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只顧著遠遠看著站在門口的謝云霆竟然連大少爺都沒瞧見。
“眼里只有云霆連我都沒了,小愿,是我對你不好么?”
“大少爺自然是最好的。是奴婢眼拙,眼睛蒙了灰。奴婢只是想起有要事要同謝……二少爺說……”
蹩腳的解釋磕磕巴巴,看著一遠一近的兩人,盛愿愈發(fā)想起方才那個老內(nèi)侍的話,越覺得惋惜。
明明兩位都是優(yōu)秀的公子,憑什么非要整個一黑一白,又憑什么非要犧牲一個,為什么就不能和和睦睦一同站在陽光下,一同為了謝府,為了國家大義展露自己的才能。
“什么事這么著急跑的這么滿頭大汗?”
這是在宮里
謝云笙拿出帕子就要替盛愿擦去臉上的汗水,盛愿余光敲在門廊下的那道人影晃了晃立刻像被針扎了一下避開。
“什么話連我都不能聽了?!?/p>
謝云笙受傷般垂下眼,連身上的袍子都暗淡了幾分,盛愿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做了什么蠢事。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盛愿原本就想找機會弄清楚心里的疑問,這會正好見四下無人只有他們,握緊拳頭打足了底氣開口:“這孩子,您為什么要瞞著奴婢。”
話是問出來了,可她一張小臉煞白的,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也不知是因為大激動,還是因為害怕。
謝云笙傲然佇立著沒動,只是俊朗無儔的臉隱匿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盛愿喉嚨滾了滾,還想再問,謝云霆遠遠打斷了她的話。
“大哥這是為了保護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謝云霆走近這幾步倒是格外閑庭信步,抬手習慣性彈了她腦門,漫不經(jīng)心便將盛愿擋在身后,將謝云笙手里的帕子接過擦著自己臉上不存在的汗。
“不是說了我去找你,你這么跑萬一跌了是不是又要哭?”
盛愿吃痛捂著頭,方才還咬著舌頭不會說話的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瞪著謝云霆的后腦勺,不服氣的嘟囔起來:“什么時候瞧見我哭了……”
還有……謝云霆說,為了保護她和孩子?
“母親一向嚴厲,你又是在春日宴露過臉人盡皆知大哥的身邊人,有了身孕不是大哥的,這種事母親決不允許發(fā)生,更不會允許有一絲泄露的可能。所以,大哥才暫時認下,只等著我回來后商量對策?!?/p>
盛愿呆立在原地,分析著這番話,隱隱總有哪里不對。
可若不是這樣,又說不通。
謝府怎么辦,主母那又該如何說,日后若是傳出去……
謝云霆自然從她臉上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抬手將她的發(fā)絲整理好,溫聲細語的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