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嘆,謝云霆轉(zhuǎn)身輕柔抬起她的下巴,那一聲嗓音醇厚情緒復(fù)雜輕嘆,瞬間掀起不小的漣漪,層層蕩漾,一直蕩到盛愿的心酥麻,迷離。
他瘦了,也黑了。
原本硬朗的五官更是鋒芒畢露,如容徹底磨好的利刃,隨時做好了出鞘的準備。
目光從他的眉眼,到謝云霆暗淡毫無血色的唇色,盛愿心顫了顫。
猛然間想起來,上次見謝云霆,他身上那些做不得假的傷……這么一想,心里頭那些委屈蕩然無存。
她澀然一笑:“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我送給你的信,你一直不回?!?/p>
她聲音越說越低,仿佛帶著無盡的委屈。
謝云霆擰著眉頭,突然開口:“什么信?”
被推上神龕
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到狐疑蹙眉的不止謝云霆,盛愿也猛然愣住。
“我和十五離京多日,今日才回。”
說著謝云霆將她拉進了些,仔細看著盛愿的神色:“可是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遇到要緊的事,這丫頭不會主動送信給他。
“沒什么。二少爺,咱們走吧。”
盛愿扁嘴,強行忽略掉鼻間的酸澀感,搖頭不愿再這兒多說。
既然已經(jīng)已經(jīng)逃出來了,不如趁亂離開。
信不信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見謝云霆垂著眼一動不動,盛愿有些不解。
謝云霆抿緊的唇角既無奈,又帶著些悵然:“盛愿,咱們此刻走不了了。”
“什么?”
“你可記得宮里的嬤嬤說什么?”
盛愿茫然的抬頭,那嬤嬤很喜歡她,說過許多話,這和此時有什么關(guān)系。
“莫要隨意出了游街的范圍?!?/p>
見盛愿還不理解,謝云霆黝黑的眼珠微微顫著:“你以為我冒著風險去求陛下,只是因為怕你學(xué)不好水祭?不,那是因為我知道先前的祭祀鬧出過人命,所以一點風險都不愿讓你承受?!?/p>
夜幕早就降臨,將最后一絲太陽光壓在天際最終吞沒進黑暗里,今夜竟然連一顆星星都沒有,黑呼呼的好似有人拿了黑布蓋在天上。
就連刮動的風,都帶著涼氣,直往人骨頭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