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然輕輕拽了拽江覆的衣袖,安撫似的眨了眨眼,“演員拍戲受傷本來就很常見,我也不是什么脆弱的瓷娃娃,江老師不要自責(zé)。”
江覆沉默地坐在旁邊,沒吭聲。
他想,你和別人能一樣嗎?在我心里你就是漂亮精致的瓷娃娃。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他要維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陶慕然看江覆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又再接再厲,“我記得您拍《君子行路》的時候胳膊摔骨折了,當(dāng)時媒體都搶著報道,然后您發(fā)微博說這是本職工作,談不上敬業(yè)?!?/p>
江覆的心一下子就被戳得柔軟了,像是被烤到融化的棉花糖,軟綿綿,甜滋滋的。
半晌,他半是無奈半是甜蜜地嘆了一口氣,“這都幾年前的事了,你還記這么清楚?!?/p>
這時,鄭導(dǎo)從攝像機(jī)那邊走了過來。他問了醫(yī)生幾句,確定了沒事之后才放心。
“剛才那段一遍過了,不用再折騰你們了?!彼牧伺奶漳饺坏募?,“小陶啊,這段時間你就先別來了,給你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p>
江覆撇了撇嘴,嗆聲道:“三天?太摳門了吧,至少五天!”
陶慕然急得差點像鯉魚打挺一般從躺椅上躥起來。
“三天足夠了!而且也沒傷到骨頭,萬一耽誤劇組進(jìn)度怎么辦?要不兩天吧……”
鄭導(dǎo)看見他這模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平生最愛逗弄乖巧孩子,又忍不住嘴欠道:“就是!耽誤進(jìn)度怎么辦?到時候江覆負(fù)全責(zé)!”
江覆緊了緊后槽牙,寒光乍泄,“昨晚你剛跟我說咱們進(jìn)度趕得快,你想讓編劇多加兩場戲,怎么今天就失憶了?要不然我來接替導(dǎo)演之位吧,反正我也不是沒學(xué)過?!?/p>
鄭導(dǎo)吹胡子瞪眼,罵了幾句這試圖篡位的狼子野心的某人,氣呼呼地走了。
好家伙,陶慕然嘆為觀止。
江老師這是真不怕得罪人啊,圈內(nèi)早就有“江覆心直口快”的傳聞,他以前以為那是夸大其詞,如今倒是眼見為實了。
江老師啊,要不還是給自己留點退路吧?萬一晚節(jié)不??稍趺崔k?
“咳咳,”等醫(yī)生包扎完后,陶慕然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江老師和鄭導(dǎo)……相處氛圍很融洽啊?!?/p>
話音剛落,江覆一秒切換了形態(tài),如果上一秒他還是氣勢洶洶護(hù)崽子的大尾巴狼,現(xiàn)在則成了笑瞇瞇的披著羊皮的狼。
“沒辦法,誰叫我也是這劇的投資商呢,”江覆替陶慕然披上羽絨服外套,淡定地下著結(jié)論,“有錢就是爹?!?/p>
好一個樸實無華又正氣凜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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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宋屏和小李就開著保姆車來到了劇組外。
江覆不知道從哪弄到了輪椅,一路把陶慕然推到了車旁。
陶慕然想起江覆那惡狠狠的威脅,心不甘情不愿地咽回了“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單薄話語。
“然??!我不過剛離開了半天,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宋屏兩眼一黑,陶慕然差點以為自己已經(jīng)身處icu,馬上要下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