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我沒有證據(jù),拿你沒有辦法。”簡泠冷靜地說,“我一個人,撼不動你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我只要還在資豐,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但我同樣不想任你隨意擺弄,我沒有別的籌碼,沒有過硬的手段,我只剩下自己這條命夠分量。”
“我希望我們可以各退一步?!?/p>
江明錚的嘴角輕輕揚起,譏笑道,“你連殺我都不敢,難道敢動手zisha?”
簡泠也笑著,“你不明白,我的籌碼不是我此刻敢不敢動手,而是我有動手的能力,江明錚,你知道核威懾嗎?”
核威懾的核心邏輯是“以毀滅相威脅,阻止戰(zhàn)爭”,而非實際使用核武器,換言之,簡泠并不是真的要去死,而是用“你不退讓,那她會選擇自毀”這樣的可能性去威脅江明錚妥協(xié),簡泠要的是與核威懾同樣的“恐怖平衡”。
“你看得見我的心嗎?”簡泠的神色逐漸冷漠,“我總有一天會有勇氣在你的心口捅下刀子,也總會有那么一個時刻,想用自己的命和你一換一,換不了也沒關系,至少給你找一些無窮無盡的麻煩?!?/p>
你可以逼我,可以強迫我,可以想盡辦法折磨我,我決定不了你的手段,但能決定自己的命,大不了一死了之,只看你能不能承受這個結果。
江明錚的笑容徹底消失,他慢慢退開,臉色很是難看,他當然不想弄出人命,尤其是簡泠的人命,可她的命不在他手里。
簡泠知道自己賭對了,她揚起頭,嘴角勾起,“所以能不能談?”
江明錚此刻想抽一支煙,好壓下自己心中的煩躁,他黑著臉,冷冰冰地問:“怎么談?”
“哄你高興就刪照片的約定還作不作數(shù)?”
“當然?!?/p>
“那我需要和你定一個安全的底線。”簡泠逐漸把那一點微弱的主導權攥在手里,“我不奢望你放過我,你也別指望我能任由你為所欲為,我的底線是,我不犯法,不作惡,也不陪任何人睡覺,行不行?”
江明錚不吭聲,他倚著墻注視著她。
簡泠渾身出了一層薄汗,發(fā)絲凌亂地黏在泛紅的臉頰上,狼狽中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漂亮。江明錚從前偏愛那種白嫩如瓷的女孩,像剛出籠的包子,軟糯可欺,任人揉捏??纱丝蹋嗐鲂←溕∧w下透出的粉暈,野性難馴的眼神,卻讓他挪不開眼。
她瞪著他的樣子像荒原上的野火,一點就著,風一吹便燎原千里,燒得又兇又烈。那種矛盾而蓬勃的生命力,讓他既想毀滅,又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些,直到一起燒成灰燼。
她坐在那張他們糾纏過的桌子上,手腕上他的指痕未消,他如今已經(jīng)算是退了一步,但那又怎么樣,他留給她的印記會刻在她心上,不過是輕或重的區(qū)別。
開考鈴在這時響起,15分鐘后,兩人將被禁止進入考場。
江明錚突然妥協(xié),“可以?!?/p>
他其實并不一定要逼人入絕路,他只是圖好玩,只要能讓無聊的生活多點起伏,玩法由簡泠定又何妨,他總是不虧的。
簡泠驚訝于他的爽快,他以為他會和她討價還價,她內(nèi)心欣喜,忍不住松了口氣,可下一秒他又慢悠悠地說,“但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她一口氣立馬又吊了上來,目光警惕,“你想讓我怎么樣?”
“很簡單。”江明錚靠近她,眼神晦暗,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褲帶上,低聲說,“現(xiàn)在,讓我高興。”
簡泠驚愕地抬頭看著他。
江明錚笑著,逼仄的空間讓氣氛更加粘稠,他曖昧地俯身,輕輕地吻著她的嘴唇,聲音逐漸嘶啞,“還有15分鐘,你的時間不多了,賣力點,簡泠?!?/p>
他的暗示赤裸又無情,簡泠的身體猛地一僵,她不甘地咬著下唇,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愿,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讓步,半晌后,還是慢慢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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