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泠蹙眉,想起了孫嘉琦那股瘋勁,所以江明錚今天叫她來干什么?又拿她當(dāng)擋箭牌嗎?
臺球廳面積很大,生意很不錯,幾乎人滿為患,除了興奮張揚(yáng)的男人,最惹眼的是穿著jk制服的漂亮姑娘們,她們或陪著玩,或站在一邊喝彩,一聲聲“哥哥真棒”把一幫本就情緒高漲的男人哄得忘乎所以,連球桿都拿不穩(wěn)了。
絨絨見她似乎感興趣,邊走邊跟她介紹,“這家臺球廳是小江老板開的喔?!?/p>
“江明錚的店?”簡泠驚訝地瞪大眼睛。
“對呀,小江老板很有錢的?!苯q絨語氣艷羨,“不光臺球廳,還有電玩城,視界也歸小江老板管,不對不對,視界小江老板現(xiàn)在管一半啦?!?/p>
“呀,到了?!?/p>
穿過擁擠不堪的前堂,后面是幾個包廂,絨絨推開最中央那道門,數(shù)十道視線刷刷都集中了過來,簡泠在這種擁擠的關(guān)注下不適地蹙起了眉。
簡直像街痞聚會,囫圇一掃,全都歪歪斜斜地杵在臺球桌旁。幾個穿著褪色背心的男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沒骨頭似地拄著球桿,桿頭在地上不耐煩地嗒嗒敲著,活像一群等著分食的禿鷲,還有幾個歪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攥著啤酒瓶在喝。
他們?nèi)寄昙o(jì)不大,看上去不過20左右,但已經(jīng)早早爛掉了。值得慶幸的是里面沒有煙味,環(huán)境也干凈,否則簡泠連踏進(jìn)這里都嫌臟。
江明錚正俯身在那張靠里的球桌邊瞄準(zhǔn),孫嘉琦倚在桌沿,捂著嘴不知說了什么俏皮話,笑得肩膀直顫。臺球廳的嘈雜聲減弱,他下意識抬眼望去,握著球桿的手指突然收緊了——簡泠站在門口,冷白的燈光從她身后漫進(jìn)來,給裙擺鍍了層濾鏡。
平心而論,那不是一條好看的裙子,版型一般,洗得發(fā)舊,但勝在人漂亮。掐腰的設(shè)計(jì)勾勒出纖細(xì)的腰線,裙擺下的小腿白得晃眼,大概是常年藏在長褲里的緣故。她走動時(shí)小腿肌肉拉出流暢的線條,像是林間突然躍出的幼鹿,帶著不自知的生動。孫嘉琦的笑話還懸在空氣里,江明錚的視線卻黏在那些隨著步伐輕輕顫動的碎發(fā)上,直到母球咚地撞上庫邊。
察覺到江明錚的失神,孫嘉琦幾乎又要發(fā)瘋了,她看向簡泠的視線幾乎在噴火。
可簡泠卻無視了她,她冷漠地問江明錚,“找我來有什么事?”
“玩啊。”江明錚直起身,他拎起一根桿丟給簡泠,“你來陪我打?!?/p>
簡泠接住球桿,皺起眉,“我不會?!?/p>
“贏了有彩頭?!苯麇P不慌不忙地彎起嘴角,說著別人不懂的暗號,“四張?!?/p>
簡泠抿著唇,這對她來說誘惑很大,但——
“我真的不會?!彼f。
不是每個人都像江明錚一樣每天都忙著吃喝玩樂,她過去的十九年人生幾乎都在忙著學(xué)習(xí)和生存,哪有時(shí)間來玩這些東西。
江明錚詫異地挑眉,想了想又有些了然,他把自己的球桿放在一邊,“那我教你?!?/p>
他走到簡泠身后,自然而然地用雙手?jǐn)n著她,他們不是第一次這么親密,可簡泠還是身體一僵,本能地抗拒他的接近,她正想找個理由拒絕,卻聽見球桌對面孫嘉琦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許你教她!我不許你教這個賤人!”她站在原地憤怒地尖叫。
滿屋子人都因?yàn)樗蝗坏陌l(fā)狂而安靜下來,靜默幾秒后,有人不怕死地吹了聲口哨,“哇喔,兩女爭一夫??!錚哥牛逼!”
簡泠瞪了那人一眼,冷下臉,江明錚是什么好東西嗎?值得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