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泠無動于衷。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大多心智未熟,跟風(fēng)作惡時無知,事后愧疚也廉價。正因如此,她才徹底失望——原來傷害別人這樣輕易,而彌補,竟只需要幾句輕飄飄的“對不起”。
這所學(xué)校,這群人,她已經(jīng)失望透頂。
江明錚依舊忙碌,視界這家會所之前是他爸大老婆張穗的弟弟、張詠的爸爸張長禾在管,高考前江老板承諾考完就把會所給他,可因為他缺考一天把高考整砸了,這個承諾最終只踐行了一半,但江明錚不允許,答應(yīng)了給他那就全部是他的。
張長禾經(jīng)營多年,視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誰都不把他這個小江老板看在眼里,想要兵不血刃地拿下視界何其艱難。每每結(jié)束一輪交鋒,江明錚心情都會很差,江家的油水生意輪不到他沾邊,指縫里漏出一點蠅頭小利還得他自己去搶。
江明禮才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大公子,他們當(dāng)他是個什么東西?
江明錚怠惰地陷進沙發(fā)里,盯著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下晚自習(xí)了,簡泠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家里?他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他又接著打。
自從他找過房東阿姨后,簡泠不會再拒絕接他的電話,只要他堅持打,她總會接。
打了四次,她接通了,一開口就是氣急敗壞的輸出,“江明錚,你是不是有毛病!”
江明錚笑了,簡泠對他越來越不客氣,他卻莫名受用,他問:“你在干什么?”
“做試卷啊,我還能干什么!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學(xué)習(xí)嗎!”簡泠計時做理綜,卻被他頻頻打斷,憋出一肚子火。
江明錚最近總是這樣,人不到跟前,電話卻陰魂不散,非要逼她接聽才罷休。她狠狠按下暫停鍵。
江明錚其實就想聽她的聲音,他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題?念給我聽聽?!?/p>
簡泠都被氣無語了,她淡淡諷刺,“你聽得懂嗎?”
江明錚被她懟得噎住,確實可能聽不懂,他哪里認真學(xué)過那些東西,他沉默了一會,視線落在茶幾上那迭小卡片上,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下周要開運動會了。”
簡泠下意識抬眼看向日歷,已經(jīng)快放國慶假了,放假之前學(xué)校會舉行兩天半的運動會,她體育一般般,什么項目都沒報。她微微皺眉,警惕地問:“所以?”
電話那頭,江明錚低笑一聲,“到時候送你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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