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爸倒是不挑地。哎呦,疼,我閉嘴,堅決閉嘴?!睔W錦七摸著又被掐的胳膊,老實了。
“這次我堅決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和青竹偷溜進(jìn)了賓館的后場,天啊,一樣的惡心。只不過比小旅館多了幾臺大型的洗衣機(jī)器而已。我看那些工人作業(yè),洗衣粉和消毒液都是一桶一桶的,連個生產(chǎn)廠家的標(biāo)識都沒有,像不要錢一樣往洗衣機(jī)里倒。那些骯臟的床單一樣讓人作嘔。我受不了這一切?!笔Y婉容長長出了口氣,“當(dāng)然,最后還是沒成功,我們很快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就被趕出來了。又一次守株待兔暗中等著。這次終于讓我不能自我欺騙了。在賓館門口,那女人很親密地給我爸擦去了臉上的口紅印,我爸摟著那女人的腰,在她嘴角吻了一口。哼,一目了然。后來有次我去我爸的單位,墻上掛著的工作人員的照片,頭一個就是那女人,居然是我爸的頂頭上司。我裝作不經(jīng)意打聽了一下,那女人的丈夫是某國營企業(yè)的骨干,長年駐扎在國外。又沒過多久,那女人調(diào)走了,我爸就接替了那女人的位置。我都不知道該唾棄我爸還是給我爸鼓掌。這樣的經(jīng)歷這樣的爸爸,我當(dāng)時怎么和陸昱明解釋我討厭在旅館做這種事的緣由,我只能用潔癖二字勉強(qiáng)抵擋?!?/p>
“那你以后沒說嗎?陸昱明始終都不知道你爸這件事了?”歐錦七見蔣婉容點頭,頗為得意地問:“那你為什么和我說?這可是把柄,你是不是覺得我可以用這點來對付咱爸?”
“胡說。誰讓你對付我爸了。歐錦七,你這腦袋真夠奇葩的,我說東,你給我扯到西?!笔Y婉容又好氣又好笑,“我為什么不和陸昱明,這和他品格有關(guān)。他這人一向覺得雖然自己家境不好,但很有品德,他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說的所謂‘道德帝’。我要是和他說了,他絕對會瞧不起我爸。我雖然也不喜歡我爸為了前途不擇手段,但我也不想讓未來的丈夫一輩子瞧不起老丈人。我爸本來就瞧不上陸昱明,如果陸昱明再瞧不起我爸,萬一有了口角,激憤之下,以陸昱明這種小心眼絕對會口不擇言。我爸這人多要面子,你看他穿的衣服都是普普通通的,為什么要這樣,那就是對外給別人看的,他把名聲看得特別重。如果讓他從女婿口中知道自己的丑聞,那他們的關(guān)系真就不可挽回了。那我和陸昱明也就只能分手。”
“原來我老婆這么瞧得起我啊?!睔W錦七狠狠地在蔣婉容臉上親了一口,高興地說。
“瞧你那德行。”蔣婉容嬌柔一笑,“你不一樣。第一,我爸對付不了你。所以他根本不會和你有什么太大交集,雖然這么說有點對不起我爸,但我還是估計他也不太敢對你如何。在‘水云天’時全是你和我三叔在交鋒,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而且還身為我爸,居然都沒怎么說話。等回到家安全了,他才拿出當(dāng)?shù)募茏?。第二,你見過的黑暗一面遠(yuǎn)遠(yuǎn)超出同齡人,所以你也不會用所謂的道德來bangjia別人。我爸這事在你眼里恐怕也不算什么吧。第三,你臉皮夠厚,言語打擊不到你,你當(dāng)然也不會用說這種手段來反擊別人?!?/p>
歐錦七拍拍腦門,“老婆,我知道你是在夸我,可我聽你這話怎么有點不對味呢?!?/p>
蔣婉容“噗哧”一聲笑了,隨即又幽幽長嘆,“我之所以很快就能接受你,就是因為我并不覺得混混有什么可怕,因為我三叔就是個大混混。我只是想過普通平凡的生活,但我可沒有普通人那樣的單純。我有我爸的基因,又長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我也是‘老奸巨猾’。就拿孩子這事來說,十幾歲時心里有負(fù)罪感,瞞下這事想自己懷孕,完全是為了給我弟弟和三嬸做點事,減輕自己的罪孽。后來和陸昱明談戀愛,這事便成了砝碼。我只要說出這事,我三叔就肯定不會反對我,我三叔一同意,我爸就不得不同意,因為他欠我三叔太多太多。我爸當(dāng)年上學(xué)全是靠著我三叔供著,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駁我三叔的面子。你看,你女朋友,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歐錦七哈哈大笑,“老婆,我這是撿到寶了。我讀書少,說不出什么來,但我就是覺得你是個大寶貝。你看,有錢的日子你能過,沒錢的日子你能過,我是混混也好,有錢人也好,你認(rèn)準(zhǔn)了我,無論我什么樣子,你都能和我過。這不就是那個西方的結(jié)婚誓言嗎。什么貧賤疾病不能遺棄,你不就是這樣嗎?我真是太幸運了。看來我還是該你那人渣前任立個牌位上柱香才對。”
“什么遺棄?你從哪兒聽的誓言?你當(dāng)你是孩子呢。”蔣婉容實在繃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帶動了身體某處,微微的疼痛讓她不禁“嘶”了一聲。
歐錦七多有經(jīng)驗,趕緊伸手去揉她小腹,“還疼嗎?”
“還好啦。”蔣婉容眉毛一挑,“說實話呢,第一次并沒有我想象的特別疼。當(dāng)然啦,這也得益于你那豐富的‘技術(shù)’。”
眼見蔣婉容已經(jīng)在磨牙了,歐錦七非常識趣的沒有接“技術(shù)”這個話題,“第一次疼不疼,這真是因人而異,像我第一次就非常疼。”
蔣婉容的眼神透出好奇,“你第一次?說來聽聽嘛。”
“我第一次,這真沒什么好說的。”這真是挖坑給自己跳,還不如說“技術(shù)”呢。歐錦七想敷衍過去,但瞧著蔣婉容那發(fā)亮的眼睛,只得撇撇嘴,含糊說:“說出來真是丟人,就是我和連二——”
“什么?你和連二還有過一腿?”蔣婉容的聲音不自覺得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