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明天韓世伯就回來了?!彼囂街鴱乃稚弦稽c點抽走書,小心放回自己面前。
“你這塊石頭,韓家人都瞧不起你,明天難保不會一起給你臉色看?!?/p>
“不是萬事有你么?”他笑了笑,“還有信口開河的本領(lǐng)。”
“什么?”
他捧起書假模假樣看了兩眼,嘴里說道:“漁政司?!?/p>
小滿啞然失笑:“打漁的不就管著湖州水路下面的魚蝦蟹嘛,我也沒說錯啊,主要是看不慣韓定睿那囂張的樣子,想搓搓他銳氣,他不照樣上當了?!?/p>
“他人不壞?!?/p>
“可我受不了這氣?!?/p>
周詞突然不聲響了,放下手里的書抬眸看著她:“小滿,你覺得委屈?”
她歪了歪頭說:“也……還好吧。”
“若你覺得委屈,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任他們說我懦夫也好,無能也罷?!?/p>
小滿一怔,低頭囁嚅道:“我、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替你不甘心?!?/p>
“我?”他笑笑,“我又不怕,誰人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無人說。”
“你可真是個圣人,既然你不在意那咱們就留下來,現(xiàn)在溜回家倒像落荒而逃似的。”
小滿從桌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我睡了,養(yǎng)精蓄銳去,明天還要看看你那韓世伯是何方神圣?!?/p>
小滿拉起幃帳倒頭躺在床上,韓家的床褥寬敞舒適,但她總不免想起周家老宅的硬床。一盞茶后,周詞也步入臥房,他躡著手腳走進床邊,而他的被褥已然先一步被扔在了地上。
他苦笑一聲拾起被子鋪開,床帳突然開了個口子,許小滿探出腦袋來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同韓家兄妹走得很近?”
“嗯,四歲一起念書,一直到十二歲家父過世,八年幾乎形影不離?!?/p>
“韓定睿以前也這樣?”
周詞席地坐在褥子上點頭:“差不多,他年少時最調(diào)皮,不愛讀書習字。”
小滿翻了個白眼鄙夷道:“xiong無半點墨,難怪成了現(xiàn)在這樣?!?/p>
“你好像對他成見很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