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昭言你懷疑我?”
“賢侄且慢?!表n照良也匆匆走過來,蹲下身欲查看小滿癥狀,周詞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警覺地后撤幾步,韓照良忙道,“我立馬叫人去找大夫,賢侄你先帶她回房去……”
“不必了?!敝茉~打斷他的話掃視眾人,目光決絕,落在韓泠君身上時略帶了幾分感激,他低眉看著小滿對眾人淡然說道,“世交也好、摯友也罷,便就此斷了吧!”
當夜,韓家書房。
韓定睿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來來回回踱著步子,顯得焦躁不安,嘴里直念叨:“怪事,怪事,她怎么就暈過去了?不會是想嫁禍污蔑咱家吧?”
韓照良嚴厲道:“你沒在她茶中放什么不該放的吧?!?/p>
“爹,連你都不信我?!我和她無冤無仇,怎會害她?!?/p>
“可你那侍奉丫鬟說,你今日一早讓她……”
韓定睿連忙否認道:“我真是冤枉,我讓她放的是鹽和胡椒!”
韓照良詫異:“你放這個干什么?”
韓定睿撇撇嘴,囁嚅答道:“聽人說唐代飲茶時要放鹽與胡椒,我想試試仿古的法子,就……”
“你!”韓照良一把抽走他手里握的折扇連打他肩背,“整天就知道不務(wù)正業(yè)、不務(wù)正業(yè)!你還能做出什么好事來!”
韓定睿連躲帶逃,好言求饒了幾句才稍稍平息父親的怒火,書房一靜下,兩人又思慮起來。韓照良忖度一番后囑咐道:“你再去下人里頭查查,誰經(jīng)手過她的吃食,誰負責(zé)今日的菜式,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周詞報官我們也不怕?!?/p>
“應(yīng)該不會鬧出人命吧?那丫頭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她爹好像還有個一官半職的。”
“嗯?”韓照良雙眉微蹙,立馬詢問:“做什么的?”
“好像是……新設(shè)的漁政司。”
“漁政司?什么漁政司?”
韓定睿撓頭答道:“她說是掌管調(diào)度水下漁業(yè)的,湖州一十三條水路均是……”
韓照良再沒聽下去,又舉起扇子敲打他額頭:“你這蠢貨!朝廷上上下下哪里來的漁政司?!”
“她、她說是得頭頭是道煞有介事,我以為……”
“
她隨口戲弄你你也信?”
“我……這!”
清河鎮(zhèn)幾里外有間破財?shù)纳缴駨R,年久失修無人問津,山神石像缺損嚴重,面目難辨,屋檐青苔綠瓦,門窗殘破不堪,地上是凌亂的碎石磚塊,常有鳥獸在此棲息停留,遠遠看去不免顯得陰森可怖。
當夜正值雨水連綿,廟內(nèi)四面透風(fēng),雨滴直往屋頂豁開的大洞里下,而正中卻安然閑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瘦高道士和一個是矮胖和尚,二人對坐在一盤棋局前對弈,大雨淋身卻仿若水不沾衣,無半點shi痕。
道士執(zhí)黑子,略一思索后出手穩(wěn)穩(wěn)放上棋盤,和尚笑瞇著眼,白子捏在指間遲遲沒有對策,過去良久,他才嘆道:“這人界的把戲玩意兒還真不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