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看著沾染血跡的掌心,五指反復(fù)握了兩下,不由得意:“真的?我有這么厲害?”
周詞笑笑,繼續(xù)道:“挖我心、取你命,兩件事他都要做,但他并不知只需完成一樣便可,或許他的謹慎可以給我們時間。”
周詞舉目遙望,群山層疊,寒風(fēng)吹起陣陣涼意:“清河方寸,京城萬頃,他或許并不在京城,而在別的地方?!?/p>
小滿聽言不免略有沮喪:“我們在明,他在暗,以我的修為實難找尋他蹤跡?!?/p>
“無妨,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你還能再修煉修煉?!?/p>
他淺淺一笑,伸手攬過小滿肩頭,不料她跳開半步躲去一旁,面露嫌棄:“別過來,你身上有味道?!?/p>
“什么味道?”
周詞展開雙臂,顯得有些無辜。
“狐貍味兒啊?!?/p>
他頓時啞然。
“回去讓阿七把你這身衣服里里外外都洗干凈?!?/p>
周詞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一時竟不知怎么答她,只好點頭應(yīng)下。
弘英書院院墻前一片狼藉,夜色已深,他們踏出碎石磚瓦匆匆趕回家,小滿邊走邊回想剛才的事,蹙著眉問了句:“是不是我再晚來一步你就中計了?”
“……”
他當(dāng)時神思恍惚,的確覺得事態(tài)不對勁,但不知為何好似沒了自制力。
“我都看到了!”小滿停下腳步,兩手抓著頭發(fā)氣得團團轉(zhuǎn),“啊啊啊,她、她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親上去了!”
“一點點!”她兩手在他眼前比劃著,張牙舞爪的。
“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變成你的樣子……”
她憤憤地吐了口氣,甩手說道,“算了!狐妖最擅長易形換貌,能窺探人心里最在意的東西,也不能全怪你?!?/p>
“是嗎?”周詞點點頭,笑了兩聲,“這么說,我最在意的果然是你?!?/p>
小滿白了他一眼,別過臉,嘴里蹦出一個字:“酸?!?/p>
二人回到茶鋪時,店里已然掌燈歇業(yè),剛邁進門檻就見昏昏欲睡的宋柳憶眼神疏忽一亮,拿了筆寫道【怎么才回來?!】
“我去接他放課,順便在街上逛了逛?!?/p>
宋柳憶不解道,指指坐在一旁的小憐。
“那個……”小滿抿了抿嘴唇,低聲說,“我收養(yǎng)她了?!?/p>
“什么?!”
屋里同時冒出三個聲音,周詞、阿七、宋攸和宋柳憶都錯愕地看著她,小滿不慌不忙,從腰帶里取出一份蓋了章的文書。
宋柳憶拿在手里粗粗看了眼,“啪”一聲拍在桌上。小滿一嚇,連忙走到她跟前好言說道:“好柳憶,三姑母,求求你把她留下來吧?!?/p>
宋柳憶半晌沒有“說話”。
小滿心中切切,周詞全看在了眼里,他也走到宋柳憶眼前,與她面對面說道:“姑母,她的事不必你操心,所有吃用開銷我會一并承擔(dān)的?!?/p>
宋柳憶轉(zhuǎn)眼看向別處,過了許久才慢慢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