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外頭如何夸我這弟弟,道他貌賽潘安,勇冠古今,還是進士出身,就是神仙也不過如此,我以為他在妻子跟前該是挺得起腰板的?!?/p>
當姐姐的就怕弟弟在弟媳跟前吃虧。
柏氏在一旁笑著開導,“那畢竟是程大人的閨女,程家上下拿她當寶貝,到了我們陸家,也只得敬著,今日之事?lián)Q做旁人誰能打聽這么多的底細,程大人定是看了女婿面子?!?/p>
陸書婉卻是冷笑一聲,“程家女再嬌貴,我弟弟也沒有配不上的吧?”
柏氏看著大姑子冷清的臉,暗暗搖頭。
當姐姐的人手伸得這么長作甚,那畢竟是弟弟屋里事,哪管得著,大姑子跟婆婆是一頭,事事都扳著弟弟說話,哪里能曉得她們這些做媳婦的苦,程亦安已經(jīng)算很好了,平日溫靜如水,也不擺架子,換做是她,有那么厲害的爹爹,丈夫又是這般有本事,早在陸府橫著走了。
柏氏也是媳婦,這會兒便跟程亦安一個立場了。
二夫人這會兒倒是看得開,
“罷了,中饋給她便給她?!?/p>
陸書婉急道,“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呀?!?/p>
二夫人倒是想管,只是方才瞧陸栩生的作派,是沒有讓她插手的意思。
倒不是她非要插一腳,實在是老三媳婦還沒個著落,那程亦安與她又不是一條心,可不得多看著,再說了看女兒這急不可耐的模樣,可見也盼著她這個作娘的貼補貼補。
二夫人問她,“怎么,家里又尋事端了?”
陸書婉看了一眼柏氏沒吱聲。
柏氏很有眼力勁,“母親,我去廚房瞧一瞧,今日出了這多事,我怕廚房亂了章程?!?/p>
二夫人頷首。
等她一走,那陸書婉便苦著臉,抱著母親胳膊,
“我也是沒法子,這么久了還沒懷上,婆婆臉上不好看,有給夫君納妾的心思,我可不能由著他們?!?/p>
陸書婉嫁得是禮部右侍郎蔣家,丈夫是獨子,剛嫁過去時夫妻十分恩愛和睦,可幾年過去,膝下只生了個女兒,那公婆便生出不滿,沒少在丈夫耳旁嚼舌根,擔心她不能生養(yǎng),起了納妾的心思,蔣公子也有動搖之意。
二夫人素來心高氣傲,沒在任何人跟前低過頭,聞言當即斥道,
“所以你便要貼補他們以來換取尊嚴?”
“哼!”二夫人把袖一扶,滿臉恁色,“你隨他去,他們蔣家若敢納妾,咱們就敢和離,你一堂堂國公府的大小姐,還跟他們低頭不成?你當年出嫁何等風光,我還沒看上蔣家呢,他們憑什么挑你?”
陸書婉被母親說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弱聲道,“這不是得替蕾蕾著想么?”
二夫人沒好氣道,“那是他們蔣家的閨女,他們不心疼,你也不必心疼,我告訴你,你回去,只管不當回事,你越東防西防,他們越想偷,你盡管讓他們納妾試試?回頭我讓栩生去一趟蔣家,看他們敢不敢說話。”
陸書婉一聽母親讓弟弟給自己做主,心里有了幾分底氣,
“便依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