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自己會被譏誚的嘲諷,被gao傲的鄙視,甚至想過對方狡猾的求饒,唯獨卻沒想到她擺chu一副不怕死的樣zi,瘦弱的像是本來就命不久矣,刀架在脖zi上,還有閑心關ai自己的敵人。
這就好像……
他以為他的敵人會是一tou斑斕猛虎,結果從林zi里tiaochu來一只麋鹿,神神叨叨的看著他,企圖傳遞什么給他,讓他能逃chu生天,擺脫命運的束縛。
可他為什么要被敵人給說服?
敵人就是敵人。
“我改主意了?!?/p>
李滄冷著臉,譏笑著,忽而從后腰的pi革包里掏chu一瓶瓷白的葫蘆藥瓶來,放在桌上,瓷瓶里透chu瑩run的綠se光澤,仿佛是時光醞釀的好酒。
“這是我父親zisha時服用的南蠻毒藥,據(jù)說里面是數(shù)十種珍稀毒蛇、毒蟲的毒ye釀制的毒藥。名叫――枕黃泉,相傳里面的毒yeju備麻痹人痛覺的作用,但服xia的人會意志淪喪,無法說謊,沉浸在自己最為恐懼的噩夢之中死去,死狀凄慘詭異,我覺得很適合你……”
雖然知dao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死,沒有生路。但姜昭聽話這話還是忍不住苦笑。
不過看著脖zi上的長劍和面前面se決絕的李滄,她還是拿起了藥,在李滄微微怪異的面se中一飲而盡。
“這毒藥留著也是害人,不如隨我一起走?!?/p>
苦澀的藥yehuaruhou嚨,本就蔓延xiong腹的痹通,竟然猝然一松,姜昭nie著藥瓶,不由吃驚:“竟然真的不痛了……”
話沒說完,她已經(jīng)忍不住咳嗽著,一kou血從hou嚨涌上來,滴滴答答落在古琴上。
“……額。”
姜昭抬起兩手,滿是鮮血,顫抖著,失去了gan覺。
但纏綿病榻的她很久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
“別耽誤時間,既然你吃了藥,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