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梅子天天都在偷偷幫小姐燒稿子。
古代的貼身丫鬟們多識字,聽說還要略通詩詞、懂點賬冊管理、收發(fā)書信、應(yīng)對交際,所以林初梨不敢把廢稿交給他們燒。
剛好新來的粗使丫鬟梅子,只會干活,不認(rèn)得幾個字,應(yīng)聲應(yīng)得快,也不敢多問,交代她也是捧了東西就走——
交給她,林初梨很放心。
那些梅子看不懂的手稿,寫得飛快、燒得更快,有時一夜能燒滿一爐,紙灰飛舞,屋里還常飄著一股甜得過分的香氣。
梅子聞著還以為是哪種古方靈香,心里竊想:“聽說小姐最近在寫詩詞,都不讓春喜姐姐他們近身,難不成我剛來就要被提拔了?”
“小姐真厲害,聽春喜姐姐說小姐‘每日般筆耕不輟,將來說不定真能成為詩壇奇才、女中巨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很厲害的意思?!?/p>
誰知那些字里行間,寫的竟是——
“白衣公子舔舐花心時,指節(jié)輕摳,佳人春潮泛濫,欲仙欲死?!?/p>
……
林初梨單手托腮,姿勢極不端莊地窩坐在閨房東側(cè)那張梨花木書案前。
書案臨窗,春光乍透,案上一盞青瓷燈搖著微光,一疊泛黃紙頁凌亂堆著,壓著的,是她藏得不甚用心的話本初稿。
某幾頁邊角還翹著,似被翻閱過太多次。
案邊上還有一排永遠(yuǎn)寫不完似的狼毫筆。
林初梨搔了搔頭,正在構(gòu)思新角色。
《三夫夜寵》的劇情被她寫了又揉,揉了又燒,雖說這幾日寫得騷氣橫飛,但進(jìn)度卻卡得要命。
她喜歡有魅力的角色。
角色先能讓人愛得起來,肉戲才會水到渠成,騷得有魂,操得有情。
前幾天她還信誓旦旦,以為這個白衣公子會成她的經(jīng)典代表作,
結(jié)果寫到第三場,就像筆頭灌了冷水,澆熄了她所有的欲火。
她不是不能寫純干的劇情——
但要讓她靈感涌現(xiàn),角色得先讓她心癢。
她以前寫的大多是現(xiàn)代、賽博龐克、異世界系——
未來人、機(jī)器人、外星人、妖精、獸人、雙頭龍……
她過去筆下什么沒干過?
只要能說話、有洞、有器,她都讓它們上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