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鑰匙遞給薛揚,笑道:“多謝三爺體諒?!?/p>
薛揚依葫蘆畫瓢,拿出一支珠釵,照著同樣的法子,打發(fā)了守夜的香云。
他喜不自勝,一進門就叫:“燕娘!燕娘!”
燕娘早就收拾停當(dāng),聽見薛揚的聲音,立刻從里屋走出來。
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穿著黑色的披風(fēng),用兜帽將烏油油的發(fā)絲和大半張面孔罩了起來。
她把薛振的金匣搜刮了一遍,將七八十張銀票娃在衣裳的夾層里,只留下沒什么用處的房契、地契和賬冊。
關(guān)于這些銀票,薛揚并不知情。
燕娘握住薛揚的手,問道:“三爺,都安排妥當(dāng)了嗎?”
“妥當(dāng)了!”薛揚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像薛振一樣,使奴喚婢,紅袖添香,就喜形于色,“垂花門的鑰匙在我這里,馬車也準(zhǔn)備好了!”
燕娘克制地點點頭,道:“三爺,事不宜遲,我們快走?!?/p>
薛揚牽著燕娘的手,穿過黑漆漆的夾道,打開沉重的銅鎖,邁過那道垂花門。
燕娘越走越覺輕快,抬眼看到幾個面熟的小廝,又緊張起來。
薛揚擋住燕娘,把她帶到一輛半舊的馬車旁邊。
燕娘悄無聲息地爬上馬車,低頭鉆進去。
薛揚坐在車轅上,拉起韁繩,輕咄一聲,驅(qū)著馬兒朝側(cè)門駛?cè)ァ?/p>
燕娘聽到門子和薛揚的說話聲。
門子道:“三爺,這么晚了,您還出去呀?”
薛揚道:“嗯,出去見幾個朋友。”
門子利索放行。
利索得燕娘幾乎不敢相信。
原來,男人可以如此自由地行走在天地間。
沒有人用條條框框約束他們。
沒有人過問他們的去向,追究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馬車順利地離開薛府。
燕娘的心口狂跳起來。
薛揚駕著馬車,朝南邊行了四五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