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省,省委大樓。
省委秘書長顧翔霖,此刻正神色匆匆地趕回省委,腳下步伐不停,徑直朝著省委書記傅瑞麒的辦公室奔去。他的內(nèi)心被一種深深的不安所籠罩,因為他已然確定,新來的省委書記是趙春深。這消息對他而言,無疑是個重磅炸彈,意味著他這個老秘書長的位置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顧翔霖推開辦公室的門,只見傅瑞麒正端坐在辦公桌前,手中握著一支筆,看樣子似乎是在批閱文件。傅瑞麒聽到動靜,抬眼瞥了一下,開口問道:“翔霖,啥事兒這么急急忙忙的?”
顧翔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一些,可聲音還是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急切:“傅書記,這個趙春深……”
傅瑞麒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有啥話你就痛痛快快地直說,別這么扭扭捏捏的。”
顧翔霖咬了咬牙,索性直言不諱道:“我到現(xiàn)在都沒接到被調(diào)回京的談話通知,甚至是連一點兒風(fēng)聲都沒聽到。新書記這馬上就要到了,我這個秘書長往后該咋安排?。俊?/p>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焦慮與擔憂,那目光緊緊地盯著傅瑞麒,似乎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能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傅瑞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說道:“你的事兒啊,我原本是想著讓老趙來跟你說的,可瞧你這性子,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你繼續(xù)在西陽市擔任市委書記,至于新的秘書長嘛,到時候就由老趙來任命咯?!?/p>
顧翔霖一聽,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我還繼續(xù)留在西陽市?”那聲音里滿是失落與不甘,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把他心中原本還殘存的一絲期待給徹底澆滅了。
傅瑞麒自然是聽出了顧翔霖話語中的失落之意,他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留在西陽市,那你打算去哪兒?要是你想入京,那邊隨時都能給你安排,可你自己不也不愿意接受他們給你安排的那些閑職嗎?”
顧翔霖苦笑一聲,他緩緩說道:“我不想讓他們給我安排,還不是因為他們給安排的凈是些沒什么權(quán)力的閑職。傅老大,我是真想離開西陽市,然后回江州市擔任市委書記,這樣的話,我起碼還能保留常委的位置,對將來的發(fā)展也更有有利?!闭f到這兒,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顯然是對這個想法極為執(zhí)著。
顧翔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他深知一旦沒了省委秘書長這個崗位,那他的省委常委身份可就保不住了。西陽市的經(jīng)濟優(yōu)勢跟江州市比起來,那可差遠了,江州市的市委書記都沒能進入省常委,他又憑啥能保留常委呢?這念頭在他腦海里不斷盤旋,越發(fā)讓他覺得必須得爭取一下江州市市委書記這個位置。
傅瑞麒心里也是一清二楚,他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你的想法倒是挺好,可章立明又不會離開,你說你咋能坐上他的位置呢?”
顧翔霖卻不死心,梗著脖子說道:“那就讓他離開唄。”那語氣里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沖勁,仿佛只要能達成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傅瑞麒眼神一凜,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他直接呵斥道:“你在這兒教我做事!我可不會在這件事上幫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凈想著些不切實際的事兒!”
顧翔霖被傅瑞麒這一通呵斥給鎮(zhèn)住了,可他心里還是不甘心就這么放棄,猶豫了一下,又滿臉懇切地懇求道:“傅老大,我跟著你這么多年了,沒功勞也有苦勞啊,這次我真的是特別想當江州市市委書記,求你就成全成全我吧?!?/p>
傅瑞麒看了看顧翔霖,原本心里確實是有那么一絲愧疚的,畢竟顧翔霖是跟著他來到江東的,如今他要離開,卻沒能把顧翔霖給安排得更好??深櫹枇剡@話一出,傅瑞麒心里那絲愧疚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翔霖,你就惦記著章立明的那個好位置,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位置不也是別人惦記的目標嗎?你在西陽市的工作,做得可并不出色,甚至還存在很多紕漏呢。要不是看在你跟著我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我早就把你一腳踢出去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去把西陽市的工作給搞好吧,有成績才是硬道理。年終的經(jīng)濟工作總結(jié)大會由我和趙春深同志一起主持,但明年的全省經(jīng)濟工作,可就全由趙春深一人說了算。你要是做不好,趙春深可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