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湖
“犯了如此大的錯,竟然還有臉笑!”
裴衍之氣極,轉(zhuǎn)而看向趙老五:“這是你的女人,要怎么處置,隨你的意。”
“這”
趙老五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可,可她畢竟是二小姐,奴才哪能以下犯上處置主子?奴才唯有以死來平息祖宗的怨氣?。 ?/p>
“廢話那么多做什么?賞給你的人,讓你處置你就處置!”
裴衍之厲喝。
“按,按奴才老家的風俗,犯了七處的女人,是,是要浸豬籠的但奴才愛護媳婦兒,萬萬不會要她的命,只要,只要浸兩下,對祖宗有個交代就行?!?/p>
趙老五猶猶豫豫地說著。
裴衍之深沉的眼望向沈含雪,在看見她臉上滑下的淚時,又平靜地移開了目光,“隨你的便吧。”
數(shù)九寒天,湖面都結(jié)了一層薄冰。
沈含雪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凍住了,被塞進豬籠時,因為倒刺的剮蹭,又再度流出血來,可麻木的心已經(jīng)讓她感覺不到疼了。
“裴衍之,十年相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絕望地質(zhì)問。
可裴衍之只是冷冷地偏開頭,“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死,只是長個教訓而已,好歹也在裴家做了十年二小姐,小雪,你不能再這么任性妄為下去了?!?/p>
冰冷的湖水如成千上萬的針狠狠扎進皮肉里。
沈含雪疼得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她蜷縮在狹小的豬籠里,閉上眼,任由冰水灌進鼻腔,閉上眼,卻已經(jīng)流不出半滴淚。
落,起,落,起。
如此反復被拽起又放下數(shù)十次,沈含雪在生與死之間反復來回,到最后被扔到岸上時,已經(jīng)只剩一口氣了。
“快來人,拿毛巾和暖爐給二小姐裹上,姜湯呢,快些把姜湯也送過來。”
羅卿卿不知什么時候來的,正站在那里著急忙慌地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