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鬼舞辻無慘收回了自己的威壓。
“你可別在我面前死了,不然我不好交代?!睙o慘單手撐著頭,悠然地嘲諷著他。
產(chǎn)屋敷耀哉大口呼吸了好幾下,這才勉強穩(wěn)了下來,雙手摁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質(zhì)問:“齊木閣下已經(jīng)離開了,有什么話直說好了,我不相信你真的會喜歡上他,如果你真的能喜歡上什么人,這千年來,也不會一直沉淪在黑暗里。你的內(nèi)心沒有任何陽光,你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美好,所以才會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雖然我并不了解你,但你所做的一切都代表著一件事,鬼舞辻無慘,你并不具備愛人的能力?!?/p>
“呵。”無慘輕聲笑了出來,冷漠地打量著產(chǎn)屋敷耀哉,平靜地說道:“從楠雄的想法中,我得知,我們是同出一脈的人。他這次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讓我們兩個見面也有這個原因,他好像認為親人之間沒有什么矛盾是無法化解的。”
“齊木閣下是在愛里長大的人。”
“說的和你很了解他一樣,他有和你提起過自己的事嗎?”無慘輕蔑地瞥了他一眼。
產(chǎn)屋敷耀哉輕輕搖頭,淡然道:“從一個人現(xiàn)在的行為是可以追溯過去的,他表現(xiàn)得對一切都很冷淡,好像一個旁觀者,但他卻可以為我們安排這次會面,也會要求鬼不吃人,單單從這方面就可以看出他的良善。雖然有時也會因為過得太幸福無法理解世人的苦難,因為過于強大的能力無法真正與普通人感同身受,但他一直都在努力融入,就算在他的世界,齊木閣下也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無慘的瞳孔縮了縮,這也是能看出來的嗎?
“雖然我們同出一脈,但鬼舞辻無慘,你似乎已經(jīng)遺失了我們產(chǎn)屋敷一族格外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對事態(tài)發(fā)展的預(yù)知能力?!碑a(chǎn)屋敷耀哉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們產(chǎn)屋敷一族,便是憑借著這樣的大腦在和鬼們作斗爭直至今日的。
鬼舞辻無慘冷冷看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身上的殺意越來越盛。
“在齊木閣下的身上,一定有讓你無法舍棄的東西,所以你才會不擇手段偽裝愛意也要去追求他?!碑a(chǎn)屋敷耀哉一錘定音。
無慘的臉色變了,手指的指甲瘋長,瞬間抵上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額頭,威脅道:“敢在他面前亂說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產(chǎn)屋敷耀哉卻笑了,好像他才是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的人,語氣從容不迫:“你以為我今天為何而來?齊木閣下的出現(xiàn)是轉(zhuǎn)機也是風險,我并不認為你會改好,也沒有停戰(zhàn)的打算,如果我真的貪生怕來維持這份和平,那些被你破壞了家庭殺死了親人的孩子又將面臨怎樣的痛苦與兩難?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無慘,你的陰謀絕不會得逞,產(chǎn)屋敷一族以及鬼殺隊的孩子們會一直注視著你,直到你暴露丑惡面目被徹底消滅的那天。”
鬼舞辻無慘心驚肉跳,明明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目不能視的病秧子,這股殺意卻宛如跗骨之蛆攀上了他的身體。
如此陰暗,如此邪惡。
不能留,產(chǎn)屋敷與鬼殺隊絕不能留!
無慘的手指幾乎要刺破對方的眉心,可就在此刻,他的心底卻響起齊木楠雄剛剛說過的話:【趁我不在動手的話,你就等死吧?!?/p>
如果說剛剛是驚悸,現(xiàn)在則好似被徹底凍僵了。
無慘定定地盯著產(chǎn)屋敷耀哉,看著他平靜的眉眼,甚至連他臉上的潰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