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山洞中陷入了又一輪的沉默。
可沒過多久,凌淵便自己打破了這輪沉默,只聽他突然問道:“他怎么樣了?”
“誰啊?”岑語遲愣了一下,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小山啊?”
凌淵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表現(xiàn)出一絲意外:“你怎么知道他叫小山?”
“他告訴我的?。 贬Z遲理所當然地說道。
凌淵很少做出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的不可思議,他說道:“他竟會告訴你這些?”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倆關系好得很……不對!”岑語遲突然感到一絲的不對勁,“他就是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凌淵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辯解什么,可最終他也只是壓低了聲音,說出一句可能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的,“他不是你。”
岑語遲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一股沒由來的煩躁。
“你什么意思?”
慕臨淵的身份讓岑語遲對面前的這個人放松了警惕,可是岑語遲突然想起,他是慕臨淵,但他同時還是那個曾一掌差點殺了自己的凌淵。
凌淵危險,喜怒無常,甚至有些偏執(zhí)。
岑語遲突然想起尹云絡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樣的瘋子,能做出什么事都不令人意外。”
岑語遲警惕地看向凌淵,說道:“小山是我的一縷神識,他雖然有了實體,卻還是我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把他‘囚禁’起來,但是他現(xiàn)在是我的?!?/p>
這句話似乎觸碰了凌淵的某片逆鱗,他突然伸手掐住岑語遲的脖頸,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在喉嚨間怒吼著說出。
“他是我的!”
岑語遲的后腦因慣性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可此時疼痛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一陣窒息的感覺從他的喉間傳來。
“慕……臨淵……”岑語遲的眼前因為窒息變得一片黑暗,他伸手敲打著凌淵掐住自己脖頸的手臂,用僅存的一絲氣息艱難地說出他的名字。
凌淵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他連忙松開了手。
大片的空氣涌入岑語遲的xiong腔,強烈的刺激讓他伏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角不自覺地涌出大片的淚花。
凌淵看著伏在地上咳嗽的岑語遲,向后退了兩步。
他控制不住。
只有面對小山的事情,他才會如此失控。
那是他苦悶人生中唯一的慰藉,是他壓抑了十年也無法抒泄的情感,是他唯一能夠抓住的夢。
即使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說的是對的,但他一時間還是無法轉變自己對小山的這種幾近于偏執(zhí)的占有欲。
他已經(jīng)失去小山很久了,久到讓他有些害怕。
那種幾近于窒息的感覺終于緩解,岑語遲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看向失神地站在不遠處的凌淵,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