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淵正順著那雙握緊了的手,向岑語遲的身體里不斷地輸送靈力。
仿佛不要命了一般,凌淵身體中的靈力正瘋狂地流失,毫無保留地涌進(jìn)岑語遲的體內(nèi),整個房間都被那靈力灌滿,在這巨大的激蕩之中,那四周的燭火都隨之搖曳。
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三天了,就算是十階修士,以這么快的速度消耗靈力也堅持不了半天,真不知道凌淵是怎么堅持三天的。
南潯柳搖了搖頭,凌淵已經(jīng)到極限了。
似乎是知道來人是南潯柳,凌淵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無助。
“凌淵……”南潯柳想勸凌淵放手,但終究沒忍心說出來。
房間中再次陷入了沉寂,而許久之后,凌淵張開口,說了一句話。
凌淵的聲音氣若游絲,南潯柳略加思索才分辨出他說的是什么。
他說:“我留不住他了?!?/p>
懷中的人仿佛就像是一個無底之洞,任凌淵輸送多少靈力進(jìn)去也無法將他填滿,而岑語遲的生命跡象一天比一天微弱了。
起初還有一口氣,到了今天,就只剩下一縷似有似無的脈搏。
那脈搏微弱,微弱到凌淵有時候都覺得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懷中的人,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凌淵治好了他xiong口的傷,卻治不好再多了。
都怪他。
凌淵掌心中的靈力逐漸黯淡,開始變得時斷時續(xù),而房間中的燭火也隨之黯淡,幾乎就要熄滅了。這讓凌淵感到十分急切,急切地想要重新凝氣,繼續(xù)為岑語遲輸送靈力,可是長時間的靈力渙散以及急火攻心,讓他不但沒有成功凝氣,反而悶哼一聲,從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凌淵再不能繼續(xù)這樣下去了,否則這個房間里喪命的便是兩個人。南潯柳下定決心,他不能讓凌淵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把人打暈,也要讓他停下來。
就在南潯柳抿緊了唇,正準(zhǔn)備走上前去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于此同時,一股溫和卻十分強大的靈力將整個房間再次包裹,那些搖曳的燭火重新燃燒起來,火苗竄起,竟是方才的一倍之高。
“小淵,這里我撐著,南師弟你也在,真是太好了,霄陽有東西要給你看?!?/p>
南潯柳聞聲回過頭去,只見慕臨川站在門前,撐起一片極強的靈力場籠罩著整個房間,而在他的身后,一個人微微側(cè)身,讓南潯柳看清了他的臉。
是尹霄陽。
……
凌淵擦干嘴角的血,換下被冷汗打shi的外袍,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院中。
他打量一番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沾染半絲血跡之后,敲了敲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