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語遲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玉佩,頓時猜出了個大概。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倒霉孩子,好巧不巧啟動了玉輦。仙器護主,強行奪舍,將自己寄于輦中的神識換進了這個身體,并撐著一絲殘留的靈力帶他落到了這個地方。玉輦靈力耗盡變成了個不起眼的玉石疙瘩,而這位小仙友的魂魄應(yīng)當(dāng)早已被不滅火吞噬,消散天地間了。
探好這些之后,岑語遲開始檢查身上的東西。只見自己右手帶著一個金屬護腕,左手卻是空空如也。身上看似輕飄飄,卻藏滿了暗器,這和自己倒是有些相像。肩上斜挎一條皮制細帶,岑語遲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一個儲物囊,微微一探,嘴角便勾了起來。
此人原是位梁上君子。
這剛好方便了岑語遲,他生前是個煉器師,就喜歡鼓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小賊身上帶的種種工具也許能派上些用場。而且這類人一般行事低調(diào)隱秘,輕易不會惹上麻煩。岑語遲又往腰上一摸,從衣擺下拽出一個小錢袋。這錢袋上打了空間法印,看似不大,岑語遲顛了一顛……賺大了!早知道兄弟這么有錢,還費勁烤什么鹿?。?/p>
玉輦雖在陽光下可以充能,但岑語遲還是把它隨手往儲物袋里一扔。現(xiàn)在他還沒摸清狀況,最好不要輕易暴露玉輦。下山往東走去,提著一口內(nèi)勁疾行,倒也沒費多少力氣。
此處是一鬧市,酒樓茶館,路邊小攤,應(yīng)有盡有。岑語遲感覺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濃厚的生活氣息了,看到什么都想吃一口。
就這樣逛了小半天,岑語遲也累了,他抱著包小點心正要找家店坐下喝口茶,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圍了一圈人似乎更為喧嘩。岑語遲一時好奇,說什么也得去看看。
他費了好大力氣終于擠進人群,一抬頭,只見前方是個臨時搭建的戲臺,此時正在唱著什么劇目,明顯開始已經(jīng)有一陣了,四周圍著的人都十分投入,想必定是十分好看。岑語遲最喜歡看熱鬧了,他找了個好位置坐穩(wěn),也吃著點心看了起來。
只見戲臺上站了許多穿著各式道袍的修士,分門別派各自站成一堆吱吱呀呀地唱著什么。
雖然臺上的戲服與真正的道服相差甚遠,但是憑借一些特點岑語遲還是認出了幾個,幾乎都是自己以前結(jié)過仇的。岑語遲隱約聽到了戲詞里有什么類似大逆不道、罪惡滔天的字眼,好像是在罵一個仙門敗類,還罵的極為難聽。
不多一會,只聽轟隆一聲,臺上人面色皆是一變,望向同一個地方,有人驚呼:“那廝來了!”這時一直懸掛在兩側(cè)的簾子動了起來,向中間合攏,將臺上擋得嚴嚴實實。
岑語遲知道,這是正主要出場了。
片刻之后,簾子被緩緩拉開。
只見簾后是一男子,身著紅袍,披頭散發(fā),臉抹得煞白,還橫著兩道猙獰的刀疤。面目可憎,舉止癲狂,走路一瘸一拐,此時正負手站在戲臺中央,不懷好意地獰笑著。
岑語遲一口點心差點把自己噎死,他難以置信地說了句:“這什么鬼東西?”
不僅像鬼,還是一個大婚當(dāng)天被人搶親、毀容、打斷腿、最后拋尸的厲鬼!還是被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