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宮枝枝撅了噘嘴,她朝岑語遲說道:“喂!你跟我們一起去見峰主!”
“啊?”岑語遲突然被點名,感到十分意外。
“枝枝說的對,是你首先發(fā)現(xiàn)了廟中的玄機并深入其中,而且還為救人受了這么重的傷,理應(yīng)由你面見峰主?!?/p>
岑語遲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現(xiàn)在還沒摸清狀況,還是暫時不要和以前的熟人有太多接觸為好。而且自己之前在仙羽峰鬧得那一出,給慕臨川添了不少麻煩,也給仙羽峰蒙羞,剛一回來又貼回去,他實在是沒有這個臉,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慕臨川。況且岑語遲認(rèn)為,慕臨川大概也不想再見到自己了。
岑語遲說道:“我還是算了吧,在山上也只是憑借本能出手相救,誤打誤撞竟找對了方向,實在沒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給你們的。這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枝枝姐華佗再世,我已經(jīng)好了大半了!”
“少來!讓你去你就去!”宮枝枝說道。
岑語遲早就摸透了這姑奶奶的脾氣,吃軟不吃硬,當(dāng)即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你們能載我同行,去仙羽集上見見世面,我已經(jīng)十分感激了。在下只是一個江湖散人,而仙羽峰峰主是何等地位,我怎敢面見這樣的人物?”
“哼?!币恢笨吭谝贿厸]有出聲的尹霄陽突然說道:“那么粗的棍子都敢往身上插,還有什么你不敢的事?”
我的小祖宗你這個時候出來填什么亂?岑語遲腹誹道。
宿遠(yuǎn)見岑語遲似乎真的不愿去見慕臨川,也無心為難他,說到:“此事還是由陳兄弟自己定奪吧。不過無論如何,我們就算是朋友了,你在仙羽峰的這些天就全都包在我身上!”
“謝謝宿大哥!”岑語遲見好趕緊賣乖道。
宮枝枝白了岑語遲一眼,道:“隨你!對了,你手上那個燙傷我敷了靈草,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了,你自己看一下?!?/p>
不滅火的燙傷可不是敷敷靈草就能治好的,岑語遲聞言將手往身后藏了藏,笑道:“謝謝枝枝姐!”并榮幸地獲得宮枝枝的一枚白眼。
宿遠(yuǎn)也跟著笑了笑,然后問道:“對了陳兄弟,你此次來仙羽峰,是否有什么想要結(jié)交的門派或想認(rèn)識什么人,需不需要我們代為引薦?”
岑語遲一開始本沒有打算去仙羽峰,只不過因為自己沒辦法只能跟尹霄陽著走,不過他后來一想,仙羽集上眾多門派聚集,是他當(dāng)今打探消息,了解局勢最好的機會,自己不去豈不是虧了?這才堅持前往。宿遠(yuǎn)問他想要結(jié)交什么門派,自己總不能說要去打聽打聽十丈府,只好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就是去湊個熱鬧!”
宿遠(yuǎn)點點頭,說道:“那你來的真是時候,今年的仙羽集在出云峰舉辦,荒廢了二十幾年,出云峰上的鶴望蘭終于結(jié)了花苞,舉行開幕大典的時候便可盛開?!?/p>
宮枝枝說道:“是啊,據(jù)說很多大人物都會前來觀禮,到時候尊者也會出面!”
宿遠(yuǎn)說道:“尊者閉關(guān)多年,此次大典若能得見,實在是一大幸事?!?/p>
岑語遲低下了頭。
是啊,就連他自己,也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
仙羽峰的尊者,慕連。
岑語遲最后一次見到慕連,是他十六歲那年離開仙羽峰,回頭看向望別崖時,那個被云霧模糊了的身影。
岑語遲三歲之前是岑家的小公子,三歲之后是慕連的小徒弟。他自小便不會說話,所以母親喚他語遲,寄望他能早日開口叫一聲娘親。可是岑語遲開口說的
仙羽集
……
岑語遲甩著脹痛的手回到峰頂?shù)臅r候正趕上各大世家都已列陣完畢,身著不同服飾的弟子分門別派齊刷刷地站著,各大世家的首尊皆在高臺之上,正有人在宣讀仙羽集的各項事宜。
岑語遲躲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后偷偷地往高臺上望去,只見臺上一人身著白衣,頭頂素冠,周身隱有金芒流轉(zhuǎn),面容清雅俊美,如雪蓮一般立于眾人之間,正是慕連。只是此時正眉頭緊鎖地看向臺下仙羽峰的隊列,本就清冷的臉上更是凝了一層冰霜。
站在慕連身側(cè)的另有三人,乃是仙羽峰定、生、焱三位首尊。定字訣首尊衛(wèi)空長身玉立,英氣十足,站在慕連右側(cè)。而站在慕連左側(cè)的有兩人,其中有一女子,身著青衫,容貌秀麗,笑容溫婉,小腹高高攏起,不難看出已身懷六甲,正是生字訣首尊秦逸悠。而另一個紅衣男子,竟和慕連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眉眼少了些凌厲,多了些溫潤,雙手輕輕攙扶著身側(cè)的女子,看向女子的眼中更是凝著徐徐笑意,此人便是炎字訣首尊,也是慕連的同胞弟弟,慕何。而這對恩愛夫妻,正是慕臨川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