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還在說著,語氣中盡是嘲諷輕視之意:“峰主念在故人之情把他安排在定字訣和我們一起修煉,可他不感恩戴德地好好練功也就算了,成天研究邪門歪道,癡心妄想,擅闖禁地,妄圖效仿岑語遲私修邪術(shù)以低階之力凌駕眾人之上,最終逃出師門做了個江湖盜賊,給仙羽峰蒙羞!剩下的你應該也都知道了,畢竟他偷的那些東西,可都送到你們尹家了?!?/p>
岑語遲大概聽明白了,這個陳琛說白了也就算是個尹家送到仙羽峰的劣跡弟子,學到半路跑路去做賊了,沒鬧出過什么大的亂子,就是惹得兩家臉上不太好看,也不曾追究。且因為他常年行事隱秘,十年間容貌也有些許變化,所以尹霄陽以及宿遠等人常年在首峰修行的弟子自然認不出,而這兩個定字訣弟子曾與他同窗多年,對他十分熟悉,這才認出自己的身份。
岑語遲之前誤打誤撞遇到尹霄陽,跟著人家來了仙羽峰,雖也算是帶有一絲目的,大多還是巧合促成的,屬實論不上利用二字。但是從尹霄陽的角度來看,無論是站在仙羽峰還是尹家,自己都是那個害群之馬、腥湯之魚,而聯(lián)系到先前種種作為,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利用他的身份,博取他的信任,欺騙他的感情,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壞人。
尹霄陽聽到那定字訣弟子最后一句話,終于看向二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叔父從未收過那些臟物,他送到我尹家的東西,皆盡數(shù)歸還于失者?!?/p>
叔父?尹霄陽口中的這個叔父便是尹云絡了。岑語遲想道,這小賊挺有意思,偷了東西往尹家送,不知是幫人還是害人,怪不得尹霄陽剛剛的眼神恨不得活剝了自己。
那修為較低的弟子說道:“你急什么,尹仙師光明磊落,人品我們自是清楚,只不過是你,這奸賊是用何種方法潛入仙羽峰暫且不論,你和這個品行不端的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尹家真的和賊有什么勾結(jié),我們只不過是好言提醒罷了?!?/p>
尹霄陽剛要說些什么,岑語遲卻率先開口說道:“什么叫‘潛入’?仙羽集人人有資格參加,哪條規(guī)定寫了我不能來?”
“陳琛,仙羽峰需手持請?zhí)娇蛇M入,你的請?zhí)兀俊蹦嵌ㄗ衷E弟子問道。
岑語遲道:“仙羽峰需德行兼?zhèn)湔卟拍苁諡榈茏樱愕牡滦心???/p>
“你!”那定字訣弟子吃了啞巴虧,氣急敗壞道:“說話前先看看你自己!”
“德行我沒有,所以我早就不做仙羽峰弟子了,但請?zhí)矣??!贬Z遲拿出那張白貼揚了揚,“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從正門遞請?zhí)M來的,你們多大的面子不讓我進,比這請?zhí)€大嗎?”岑語遲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對面二人,而后嘖舌道:“大不大倒是很難比較,但要說厚,一定是比這厚的。”
二人聞言惱羞成怒,卻把矛頭指向尹霄陽,說道:“尹霄陽!這請?zhí)悄憬o他的?你這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在仙羽峰自恃清高目中無人也就算了,今天竟將這奸賊帶入仙羽峰!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尹霄陽給了岑語遲一記帶有警告意味的眼刀,而后回敬道:“他既是陳琛,那尹家和他的賬我自會算回來,但我?guī)裁慈诉M來,還輪不上你們管!”
那定字訣弟子聞言笑道:“哈哈,好啊尹師弟,你竟護著這個賊人,我看你們尹家與奸人為伍的事是做慣了!真是一脈相承??!”
這句話似乎是觸了尹霄陽的底線,只見尹霄陽雙拳緊握,背上的劍發(fā)出陣陣翁鳴。
這可不好,岑語遲想到,在仙羽峰上打架斗毆可是明令禁止的,尤其此處還是接待客人的逸客峰,代表著仙羽峰的門面,若是被前來參加jihui的其他弟子看到,豈不是丟了仙羽峰的臉?三個臭小子一個都別想好過。
只聽那定字訣弟子繼續(xù)說道:“陳琛,前一陣剛聽說你要去偷玉輦,那個什么破村子里就傳出來消息有人見到玉輦了,哈哈哈哈,請問你的玉輦呢?那消息不會就是你自己傳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