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姽漪雖然個頭很小,看起來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陸林楓一邊費力控制住孟姽漪,一邊勸道:“這人是凌公子親自收的,你現(xiàn)在殺了他,怎么向公子交代?”
孟姽漪想都沒想便說道:“凌公子算什么,他不過是……”
他不過是?岑語遲聽孟姽漪的話中似乎有什么關(guān)于凌淵的隱情,正想要繼續(xù)聽下去,可孟姽漪卻好似突然發(fā)覺自己接下來的話不應(yīng)該出口,整個人放空了幾秒鐘,而后似乎像是泄憤一般更加猛烈地在陸林楓懷中掙扎著喊道:“就趁著凌淵不在殺他!”
凌淵原來不在十丈府,岑語遲想道,怪不得這么久都沒來找自己麻煩。
眼見孟姽漪掙脫開陸林楓就要到自己面前,岑語遲忙捂住頭準(zhǔn)備受這一擊。孟姽漪那兩下子岑語遲心中有數(shù),蠻力罷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挨這一下頂多頭破血流,死不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上方傳來一陣光亮。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十丈府的入口開啟,一白衣青年御空歸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身形高瘦的青年。二人背光而立,看不清相貌,可眾人在見到這二人的時候皆跪地俯首,就連孟姽漪和陸林楓也單膝跪下,俯首致意。
“恭迎凌公子回府,螭吻使回府。”
那白衣男子正是凌淵。
凌淵一回來便看出下面正有事發(fā)生,他向下望去,在看到岑語遲的時候皺了皺眉。岑語遲見凌淵看到了自己,嘿嘿一笑,還擺了擺手算是打了聲招呼,卻被身旁的孟姽漪猛地拽了一下也跪在了地上。
凌淵哼了一聲,留下一句:“你們幾個來我殿上?!北汶x開了。
那個身材高瘦的青年朝孟姽漪和陸林楓吐了吐舌頭,身形一轉(zhuǎn),也隨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人離開后孟姽漪終于說話了,她敲了一下岑語遲的頭罵道:“見到凌公子不跪,沒人教你規(guī)矩嗎!”
岑語遲來十丈府的時候自然是有人教他規(guī)矩的,但是岑語遲從未做過下人,這種事又怎么會習(xí)慣。
幾人離開燒火室來到凌淵的殿上,這一路走來岑語遲對四周的環(huán)境都十分熟悉,看來這十年來十丈府并沒有什么變化,而凌淵所說的地方也正是自己當(dāng)初的住所。
走進(jìn)殿門乃是一個議事廳,只見凌淵已經(jīng)換好了十丈府赤色的華服,端坐在前方高臺的主座上。他身旁站著剛剛那個被喚作螭吻使青年,那青年也換上了紅衣,見到陸林楓孟姽漪二人的時候朝他們眨了眨眼睛,臉上一直帶著一絲頑皮笑意,正是冷霜落。
冷霜落和孟姽漪差不多大,也曾跟隨岑語遲多年。名字雖起得冰冷,人卻嬉笑頑皮。而他本人目力超群,對方位也十分敏感,常常獨立房檐,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在找人尋物上有所長處。凌淵離府半月有余,身邊只帶了霜落一人隨從,他是去找什么了?
王簡也被孟姽漪推搡著走了進(jìn)來,他快走兩步跟上岑語遲,在他耳邊說道:“陳兄,你可把在下害慘了。看這架勢你我必要被定罪,不知又要被發(fā)配去做什么苦力?!?/p>
岑語遲小聲回道:“做什么都比燒火喝泔水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