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一番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沾染半絲血跡之后,敲了敲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宮枝枝,只見她的眼圈泛紅,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剛哭過。在看到凌淵的瞬間,宮枝枝愣了一下,而后嘴角不自覺地向下撇去,眼淚含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有些哽咽地說道:“臨淵師兄……”
凌淵拍了拍宮枝枝的肩膀,道:“辛苦了?!?/p>
宮枝枝搖了搖頭,而后她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說道:“他很難過,不肯吃東西,師兄你勸勸他。”
凌淵走進屋子,宮枝枝識趣地走了出去,并帶上了門。
這個房間不大,門窗都關(guān)著,顯得有些昏暗,卻十分整潔。宮枝枝是十分有心的女孩子,將這個院子打理得很好,房間的桌子上甚至擺了一瓶野花,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上陽大陸不見天日這么久,真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找來這一束花的。
桌上擺著的還有很多吃食,有各樣的糕點,有粥,但幾乎都沒動幾口,看來這房間中的人真的正如宮枝枝所說,不肯吃東西。
這時,一個怯怯的聲音從房間的角落傳來。
“小淵?”
凌淵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酸了鼻子,他看向聲音來處,在房間內(nèi)側(cè)的榻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山。”
凌淵走上前去,抱住那小小的身影,就像抱住了全世界一般,久久不能放手。
“小淵,他怎么樣了,你治好他了嗎?”小山用那稚嫩的聲音問道。
凌淵低頭看著小山揚起的臉,那臉上還隱約能看到兩道淚痕,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山見凌淵的樣子似乎猜出了大概,他眉頭一皺,又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小山說道:“對不起,是我?guī)Т蠛谌フ宜?,要不是我他就不會有事,都怪我!”小山一邊說著,一邊自責(zé)地哭了出來。
凌淵在岑語遲那邊,他竟不知道小山這幾天原來一直都在這么想,瞬間心疼得不行。他抱緊了小山,說道:“不怪你,是我沒保護好他,也沒保護好你……”
凌淵抱著懷里的人,第一次如此的恨自己。
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讓那個人受到傷害,導(dǎo)致如今他不得不去做這么殘忍的事情。
凌淵抱著小山久久不愿松手,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小山說,可是岑語遲那邊等不了了,他不知道慕臨川能堅持多久,但,每晚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險。
凌淵從小山的頸間抬起頭,他雙手扶著小山的肩膀,看向小山的眼中充滿了愧疚與哀痛。
他說:“小山,如果有個方法,能救他回來,但是需要你幫忙,你愿意嗎?”
小山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我愿意,讓我做什么都行!”
小山的態(tài)度讓凌淵更加自責(zé),他看向小山的目光有些躲閃,接下來的話,他實在是不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