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語遲看著那已經升起的明月說道:“走吧?!?/p>
“等等?!蓖蝗唬瑥纳砗髠鱽硪粋€聲音。岑語遲回過頭去,只見衛(wèi)空御劍而來,在貼近地面的時候一躍而下,站在岑語遲的身旁。而她的身后,乃是仙羽峰數(shù)千名弟子!
“慕臨川那小子非要來,讓我按住了。他現(xiàn)在是一峰之主,怎么能隨意離開仙羽峰?我這個老婆子便替他來了!怎樣?算是心懷天下嗎?”
岑語遲看著面容只有三十來歲的衛(wèi)空,道:“衛(wèi)師叔說笑了?!?/p>
衛(wèi)空劍眉一凜,“愛出風頭的臭小子,我哪句話說笑了?”
“衛(wèi)師叔絕代英姿女中豪杰,您自稱老婆子,實在是說笑了。”岑語遲笑道。
衛(wèi)空哼了一聲,“打小就這么嬉皮笑臉油嘴滑舌,卻不用于正道,一把子歲數(shù)了,也沒見你這用這張嘴去騙來誰家姑娘。和你那個師兄一樣,對這個好對那個好的,最后一個沒落著?!?/p>
岑語遲微笑著的嘴角抽了抽。
沒騙到姑娘,騙走了你家二侄子。
這時一個扎著兩個圓滾滾丸子頭的腦袋從岑語遲寬大的斗篷下鉆了出來,孟姽漪抬頭說道:“我?。∥椅椅?!我們都是被他騙進十丈府的!”
這一下衛(wèi)空沒太大的反應,卻把岑語遲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鉆進來的!快出去,姑娘家家成何體統(tǒng)!”
孟姽漪白了一眼,“還不是凌公子偏心,只給公子你準備了斗篷。”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咳嗽,岑語遲回過頭去,只見十丈府的隊伍中,有一個男子極為突出。
那男子身量很高,僅次于陸林楓,卻是金發(fā)碧眼,一副西域長相。只見他一手拿著一只煙桿,一只手正蜷成拳頭放在嘴邊做咳嗽狀,他朝孟姽漪使了一個眼色,而后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岑語遲和凌淵。
正是狻猊使踏塵。
踏塵這一眼可謂是把岑語遲和凌淵的關系看得透透的,可惜孟姽漪腦子不太靈光,喊道:“你個老煙槍咳什么咳,我才想咳呢!咳咳!咳咳咳!”孟姽漪捂著嗓子做咳嗽狀,“我剛剛怎么就排在你后面?聞了那煙味一路,嗆死我了!”
“你個小丫頭,你知道我這一口煙有多貴嗎?你應該覺得慶幸,聞了一路金錢的味道?!碧m操著一口流利的官話說道。
那邊孟姽漪和踏塵吵得不可開交,這邊衛(wèi)空又開啟了長輩模式,“還有你也是!”衛(wèi)空看向一旁因為剛剛踏塵的眼神有些尷尬,正扭頭看向一旁的凌淵說道:“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家里說一聲?你以為你穿了一聲紅衣服就不是仙羽峰的人了?”
“我……”還不等凌淵說出口,衛(wèi)空便繼續(xù)說道:“行了別說了,你什么你!”
岑語遲看著凌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暗自發(fā)笑,原來他也有懼怕之人。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懸于望月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