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陳跡只是靜靜地站在柱子后,仿佛席間討論之事與他無關(guān)似的。下一刻。陳禮欽開口道:“此事乃是一樁誤會。張拙大人先前也只是玩笑時提過兩次,我二人并未當(dāng)真。犬子頑劣,配不上張二小姐。&ot;
刑大人舉起酒杯的手僵住,尷尬道:“那張二小姐為何?張拙笑著解釋道:“那不過是她偷聽我與陳大人交談之后,錯以為我與陳大人已將此事定住。小姑娘嘛,聽風(fēng)就是雨。自己跑出去到處亂說,鬧了一場誤會。還望大家不要亂傳。刑大人訕訕的坐了回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ot;
然而張拙話鋒一轉(zhuǎn),饒有興致道:“不過,我覺得你們是誤會陳跡那小子了。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我與他見過幾面,私以為他并不像各位口中那般卑劣。不光是我,如今連靖王都對他賞有加,想必先前是有什么誤會。
陳禮欽詫異的看向張拙。
柱子后面,金豬壓低了聲音,樂呵呵道:“你爹與你兄長都不曾為你說話。倒是這位張大人與我英雄所見略同。莫搭理他們,好好修行,好好立功,待你升到十二生肖,將他們一個個抄家滅門易如反掌。
陳跡神情復(fù)雜的看向金豬。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月上三竿。
迎仙樓里的蠟燭與燈盞換了一次又一次。新科舉人們爭相吟詩作對,在張拙面前表現(xiàn)風(fēng)采。
然而,一切安然無恙,陳跡與金豬等待的狂風(fēng)暴雨,并沒有來。
眼瞅著鹿鳴宴即將散去,劉家若是再不動手做些什么,恐怕便沒機(jī)會了。
金豬在柱子后面站的腿都麻了,納悶道:“他娘的,別是又走漏了風(fēng)聲吧?
金豬搖搖頭:“不會,西風(fēng)專門盯著密諜們不需離開,沒人能通風(fēng)報(bào)信。
金豬靠在柱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難道是那景朝賊子在誆騙我們?
陳跡閉目沉思。
不對!
元掌柜沒有騙人。
此時對方正要取信密謀司活命,怎么可能在一件小事上誆騙他們?
可是,劉家到底要做什么呢?
劉家做什么事才能讓張拙與陳禮欽灰溜溜的離開豫州?
金豬說道:&ot;他們要散場了,我們也撤吧!
&ot;不行!
“嗯?
柱子后的黑暗里,陳跡忽然睜開雙眼看向金豬:“劉家要動手的地方不是這里。
金豬詫異:&ot;嗯?
陳跡問道:“大人可帶王令旗牌?金豬搖搖頭:“那種東西怎能隨手?jǐn)y帶?若是丟了,可是要掉腦袋的!等等。你問這個做什么!&ot;陳跡深深吸了口氣,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抹灰布蒙在臉上,壓低了斗笠的帽檐,快步來到張拙身邊:“張大人,我密諜司有事需要協(xié)助,請隨我們走一趟。&ot;
張拙微微瞇起眼睛:“密諜司?本官乃當(dāng)朝五品知府。你說讓我協(xié)助,我便協(xié)助?&ot;陳跡沉默片刻,對張拙鄭重道:“張大人放心,我等并不是要捉拿您去內(nèi)獄。而是有事需要協(xié)助。若錯過了時機(jī),恐怕城外上萬難民會死。您也要丟了錦繡前程。
張拙聽著陳跡的聲音,忽然面露狐疑神色,
他凝視著陳跡的眼睛,陳跡不退不避。
最終,張拙從容起身,雙手撫平自己那大紅官袍上的褶皺,淡然道:“本官隨你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