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南邊的私鹽販子都知道我們在賣鹽引,吸引更多的人來?!?/p>
“這個不難,第二件是?”
“想辦法安插人手進(jìn)漕幫。”
袍哥提了提披在肩膀上的衣裳:“漕幫不好安插人手,他們也有一套選人的手段,組織嚴(yán)密,也不比我們差太多……”
說到此處,袍哥忽然自信道:“不過你放心,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給你探出漕幫的底細(xì)來。第三件事?”
陳跡思索片刻,摘下剛剛從陳序那里得來的佛門通寶,拋給袍哥:“這是兩萬兩千九百六十兩銀子,歸到賬上,明年開春前,能賺多少銀子就賺多少銀子。”
袍哥咧嘴笑道:“終于說到我最擅長的事了,可你就不怕我卷著銀子跑了?你小子的心,也是真的大。”
“有人說我貪嗔已斬,想想是有道理的,”陳跡轉(zhuǎn)身往梅蕊樓內(nèi)走去:“待我救出郡主就會遠(yuǎn)走高飛,寧朝這一切都是你的。不過袍哥,一定記住,你我之間只是生意,你若陷入絕境,我不會舍命救你,我若陷入絕境,你也不必舍命救我?!?/p>
袍哥吹了一聲口哨:“這買賣劃算,成交!”
443、暗流洶涌(第六卷完)
他看著陳跡走下樓梯,直到腳步踩在木樓梯上的咚咚聲遠(yuǎn)去。
片刻后,二刀跑上樓來:“哥,他都把你賣了,你還要給他賣命?”
“什么賣命不賣命的,都是生意,”袍哥轉(zhuǎn)頭看著遠(yuǎn)處:“二刀,此人做事永遠(yuǎn)都會留有后手,他敢把我賣給陳家二房,就是篤定我一定不會死,要么是他知道我被綁去了哪里,綁我的人里有他的人,要么就是他篤定陳家那位家主會賣他這個人情?!?/p>
二刀撓了撓光頭:“有這么玄乎?可我看這小子做事不擇手段,不像好人?!?/p>
袍哥嗤笑一聲:“你又看明白了?那你看我像不像好人。”
二刀認(rèn)真道:“哥,你是好人?!?/p>
袍哥一怔,猛抽一口煙,朝梅蕊樓外吐去:“這小子如果不是好人,也就不會救那位郡主了。他今日與我說這么多,其實只是想告訴我一句話,若他陷入絕境,讓我不要舍命救他……二刀,這小子又要玩命了,他怕連累我們?!?/p>
袍哥低頭用鞋底將煙灰全部磕掉:“不過這是好事,他只在有把握的時候玩命。”
二刀疑惑:“什么意思?”
袍哥笑了笑:“意思是,他已經(jīng)想明白該怎么救人了。”
……
……
陳跡走出梅花渡后門,獨自往棋盤街走去。
此時的棋盤街熱鬧非凡,行人摩肩接踵,都是要去便宜坊吃狀元酒席的。
安定門沈野與便宜坊約定,便宜坊沒有食言。東家豪擲千金擺下八十八桌酒席宴請?zhí)煜氯?,乞丐可以來吃,婦孺也可以來吃,許天下人金杯醉酒。
按京城商號約定,便宜坊擺了狀元酒席,往后三年,柜臺后面的前八塊水牌上寫的菜肴,其他酒肆都不能再賣。
曾有一家酒肆僥幸押中狀元,竟在這八塊水牌上寫了酸辣白菜、回鍋肉、鍋塌豆腐等八樣常見菜式,搞得全京城酒肆苦不堪言。
而這一次,便宜坊的前八塊水牌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內(nèi)城、外城有名的酒肆東家聯(lián)袂前來,不僅送上賀禮,還齊齊高呼“東家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