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哥轉(zhuǎn)身離去,再回來已是半個時(shí)辰之后,連八百聲暮鼓都敲盡了。
夜幕中,張家死士隨袍哥蒙面進(jìn)來,手里拎著麻袋,看向陳跡:“藏誰?”
陳跡指了指地上的王貴:“他?!?/p>
張家死士又問:“藏多久?”
陳跡思索片刻:“十日?!?/p>
“能不能死?”
“可以死?!?/p>
“懂了?!?/p>
張家死士干脆利落的展開麻袋,兜頭將王貴裝在其中,而后看向陳跡:“再找五人來?!?/p>
陳跡看向袍哥:“挑五個信得過的把棍來?!?/p>
袍哥喊來五人,也被張家死士一一套進(jìn)麻袋里。
趁著張家死士用麻繩捆住麻袋的間隙,陳跡忽然問道:“近來可曾見過你家主人?”
張家死士瞥他一眼:“我等只管做事,其余的,公子莫要多問。”
陳跡笑了笑:“行,多謝?!?/p>
張家死士扛著六只麻袋出門,分別裝上六架馬車,駛出寶雞巷后各奔東西。死士總共來了二十余人,六人駕車,其余的全都跟在車旁護(hù)衛(wèi)。
待張家死士離去,袍哥略微感慨:“你我想要養(yǎng)出這等死士,怕是要耗十年之功,這便是底蘊(yùn)的差距,不過你若能和張二小姐……”
陳跡拍了拍袍哥的肩膀,打斷道:“咱們也走吧?!?/p>
袍哥見他不愿多聊,哈哈一笑:“罷了罷了?!?/p>
走出寶雞巷時(shí),杜娘還被梅花渡的把棍控制在巷子口,袍哥摸出一枚銀錠丟給杜娘:“這次多謝了若往后遇到難事,可來梅花渡尋我,我袍哥欠你一個人情。還有那廝許給你的金簪子,你也自個兒留著吧?!?/p>
杜娘忽然喚住他:“袍哥等一下?!?/p>
袍哥回頭:“嗯?”
杜娘卻將銀子遞回袍哥手里,行了個萬福禮:“杜娘雖貪財(cái),卻不能要袍哥的銀子?!?/p>
袍哥意外的挑挑眉毛:“怎么,我這銀子和別人的有甚區(qū)別?”
杜娘笑了笑:“袍哥不記得奴家了?”
袍哥用小拇指撓了撓頭皮:“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你是……你是……你是誰來著?”
杜娘莞爾:“杜娘是市井小民,您不記得也尋常。我原是梅花渡梅蕊樓里的紅倌人,您接了梅花渡之后,發(fā)還我等奴籍,還送了一筆盤纏。我先前攢了一筆錢,想著等年老色衰了贖身,結(jié)果也不用了。離開梅花渡后,我就用贖身錢在此處置了個小小的宅子?!?/p>